臨近過年,靈州市的大街小巷已掛上了大紅燈籠,街道旁的綠化樹上串著五彩斑斕的彩燈,外出打工的人們也陸陸續續回到了這座養育他們的故里。
每到年關,蕭遠便會為自己計劃一趟遠行,他向來是個獨來獨往的人,難得的休假自然是一個人最自在舒坦不過。
不過今年,他哪都不想去,安靜地呆在靈州好像也沒什麼不好。
蕭遠像往常一樣下了班,先是去門口的保安室取了一個快遞,然後準備回家。剛走到樓下,他看到秦襄襄正站在微微寒風中有些瑟瑟發抖。
“你怎麼來了?”蕭遠有點驚異,他已經有些日子沒有見到她了。
“想你了唄!”秦襄襄莞爾一笑,卻還是掩蓋不住她那臉上的憔悴與疲態。
每次秦襄襄調侃他的頑皮話,蕭遠都有些誠惶誠恐,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個呆子!天這麼冷,你是打算讓我站在這外邊吹感冒嗎?我都等你半小時了!”秦襄襄嘟囔著小嘴怪嗔道。
蕭遠有點措然,連忙笑了笑,“去我家…有點不合適吧?”
從來沒有一個人去過蕭遠家,就連這個地址他都不知道秦襄襄是如何得知的。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秦襄襄有些沒好氣,若換作了外人,依她的脾氣,早劈頭蓋臉一頓謾罵了。
蕭遠只好答應了秦襄襄。
當房門開啟後,秦襄襄像進了自家門一樣脫了外套就往沙發上一躺。
“蕭遠哥哥,你這沙發質地真不錯,比我家那張冷皮子摸著舒服多了!”秦襄襄邊摸著那灰色絲絨沙發,邊打量著屋裡的裝飾。
蕭遠沒有搭話,直接問了一句,“喝茶還是咖啡?”
“還是白開水吧,”秦襄襄答道,她那黑湫湫的大眼睛在掃視完客廳的大貌後,輕聲說道,“你這房子收拾得倒是挺乾淨,只是老感覺陰森森的,不是灰就是黑,看著怪讓人透不過氣來。”
“是嗎,可能我住習慣了,倒是沒那種感覺。”蕭遠邊說邊把水杯遞給秦襄襄。
秦襄襄接過那冒著熱氣的水,又盯著蕭遠那清冷的臉看了好幾秒,那張臉她真是越看越喜歡。
而蕭遠也發現了她在看著自己,連忙將臉轉了過去,“你要不要吃點什麼東西?”
秦襄襄有些失落,頓了一會才說,“過完年我可能就去英國了。”
“哦。”
一句輕聲答應似草草回覆了秦襄襄,她看不到蕭遠臉上的表情,那一個“哦”字讓她無法猜想蕭遠內心的真實想法。
或許他壓根心裡沒有自己,或許從始至終都是自己自作多情,只是,沒有人能明白,她有多喜歡蕭遠,心裡就有多不甘心。
半晌,蕭遠才說道,“走的那天你說聲,我去送你。”
“難道你就沒有其他話要和我說了嗎?”秦襄襄紅了眼眶,嘴唇有些發抖。
“我來找你找了好幾次,你都不在,去公司也找不到你,我想給你打電話,好多次把號碼撥出去了又被我掛掉,有時候我就在想,為什麼你從來都不找我,明明知道我要出國,卻不聞不問…”
“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嗎?你說你有喜歡的人,好,那我逼自己把你當哥哥看待,可是你呢?你又把我當成什麼?”
蕭遠愣在原地,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他不想去解釋什麼,很多事,他不希望自己的主觀意識去影響到事情發生的結果,順其自然和被動接受不過是他一貫的態度和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