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教授點頭，嘴角止不住的上揚，之前阮亦舒那激動萬分的面龐再次浮現在他的腦海。他頓時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猶如心裡放下了千鈞重擔一般。
“很順利。”
“那阮父多久能夠醒過來？”
不鹹不淡的聲音再次響起，彷彿對萬事都不在意一般，厲燝煜俏臉上遍佈沉靜高傲，隨口問道。
“呃，這個不好說，可能一天，也可能一週，這個還是要看病人自己。”
厲燝煜點頭，面色無驚無喜，頗有一種八風不動，波瀾不驚的氣勢。
而岑教授卻是明顯的聽到一道長長的舒氣聲，彷彿一剎那放下很多。
“那好，換個地方說。”
厲燝煜眼睛終於從阮亦舒身上離開，他挺直身軀，面色淡漠，如同金石墜地。
在厲燝煜離開的剎那，阮亦舒站起身來，她拉開了病房的門，卻是僅僅發現幾個過路的護士和病人。
“我感覺錯了？”
阮亦舒眉頭緊緊蜷縮，眼神中充斥茫然，喃喃自語。
不知為何，剛剛她總感覺有一雙眼睛緊緊盯著自己。只是，出來後卻並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她不由得搖頭，將一切歸咎於最近發生的事情，只以為是自己慢慢變強的戒備心在作祟。
在走廊盡頭的一間醫生辦公室，厲燝煜坐了下來，看起來依舊氣勢磅礴，卻又好像渾身失了力氣，帶著一種微弱到眼睛無法捕捉的顫抖。
“厲總，你是不是又發病了？”
岑教授眼角爬上些許擔憂，緊緊落在厲燝煜身上。
“熬過去了。”厲燝煜隨口而答，聲音平靜，語氣中充斥著淡漠，彷彿對自己的身體也是無情到漠不關心。
熬過去了？作為厲燝煜之前的主治醫師，岑教授明白，這四個字說出來容易，但卻是要遭受常人無法忍受的巨大痛苦。
但他永遠無法體會這種痛楚，因為病根是落在厲燝煜自己身上。
“這次發病世間大概多久？”
岑教授皺眉，雖然他已經算是離職，但還是本能的問道。
“從昨天下午到剛剛。”厲燝煜說的輕描淡寫，眉宇中掛著毫不在乎，但岑教授卻是瞳孔陡然縮小，臉上的驚詫用語言無法形容。
他看了看已經要落下的夕陽，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再次開口。
“也就是說，厲總你熬了一天一夜。”
不等厲燝煜點頭，岑教授已經察覺到厲燝煜那濃厚的眼袋，他明白，厲燝煜說的是真的。況且，厲燝煜作為厲氏總裁，有著自己的驕傲，這關乎他自己的身體，也不可能直接欺騙自己。
“岑教授，我這次來，是想讓你幫我看看能不能再加大止痛藥的藥效，之前的藥物似乎又已經沒有什麼效果了。”
厲燝煜終於說明了來意，只是面色平淡，聲音平靜，如同無人在意的湖面，看不到一絲波瀾。
岑教授嘴角一陣抽搐，被厲燝煜告知這個事情，他只感覺彷彿身臨其境，千刀萬剮之痛在身上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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