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女人似乎聽見了白曉雨的驚呼,聲音立刻變得有些淒厲:“你身邊有女人?是誰?你和誰在一起?”
我搶在牛隊之前把電話拿了起來:“喂。”
“你是誰?”女人厲聲問道。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對。”我抿了抿嘴唇,“你是誰?為什麼要害那麼多人?”
“我害人?我害誰了?你讓他聽電話,你讓他聽電話!”
牛隊示意我把電話交給彭飛,並且比著口型讓他儘量多拖延幾句。
“你……到底是誰啊?”彭飛的聲音明顯帶著顫音。
對面的女人更加惱怒:“你不是吧?居然這麼快就把我忘了?那天晚上在迪廳,你明明說過願意永遠和我在一起的!”
女人根本不再給他說話的機會,而是在電話裡歇斯底里的喊道:“你又騙我,你又騙我!你們男人沒有一個說話算話的,你們都是騙子,你們騙我!!”
“嘟嘟嘟嘟嘟……”
手機被嚇破膽子的彭飛遠遠的丟到了牆角,開著擴音的喇叭裡傳來空洞而急促的忙音,對方把電話掛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彭飛兩手抱頭,喃喃道:“她怎麼會知道我的手機號?那天晚上……那天晚上我明明就是胡亂報了個號碼給她!”
“我讓人去查查這個號碼!”牛隊皺著眉頭撿起手機走了出去。
白曉雨拉著我就往外走:“我們去看看高嵐!”
很快,牛隊就查到那是一個沒有登記過的號碼,而高嵐仍然處於昏迷中,她的父母一直守候在病床邊從未離開過。
看著滿臉悲痛的老兩口,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想問一下,聽曉雨說高嵐讀書的時候是校游泳隊的,她怎麼會在酒店游泳池裡溺水?”
高嵐的母親帶著哭音說:“醫生在她的血液裡化驗出了安眠藥的成分,懷疑小嵐是自殺。”
“為什麼?她為什麼要自殺?”白曉雨一臉的不可置信。
高父扶著額頭痛哭道:“是我和小嵐她媽的疏忽,只顧著忙生意,沒有照顧好這孩子。之前她一直不肯跟我們去國外,可是有一天晚上,她給她媽媽打電話,哭著說要出國,問她什麼也不肯說。到了國外,她雖然表面上裝作沒事,我和她媽媽卻都看出來這孩子有心事,所以就帶她去旅行,沒想到那晚在酒店……”
我問白曉雨:“你沒發現她出國前有什麼不對勁嗎?”
“那陣子我剛從警校畢業,根本就沒什麼時間和她聯絡,後來她打電話給我的時候人已經在國外了。”白曉雨垂首抹了抹眼角。
看著病床上像是安然入睡般的高嵐,我突然冒出個想法,也沒跟白曉雨打招呼,開啟門跑了出去。
白曉雨見我端著一盆清水回來,詫異的問:“你想幹嘛?”
我一邊從兜裡往外掏應用的事物,一邊說:“有沒有聽過‘驚魂千里’?”
沒等她回答,我自顧說出了一個道聽途說的小故事。
說是有這麼個賣肉的王屠戶,因為一次意外暴斃而亡,屠戶的家人自然悲痛欲絕。按照當地風俗,有人亡故須得停屍七日,才可以下葬。
可就在第七天晚上,突然電閃雷鳴,緊接著天降大雨。這時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一隻野貓來到了靈堂之上。
興許是被供品的香味吸引,那饞貓竟然一躍而起跳上了供桌。
守靈的家人大驚,起身上前驅趕,饞貓慌亂中竟然跳進了尚未蓋棺的靈柩裡。
此時一道天雷劃過,早已氣絕多時的王屠戶竟然一躍而起,跳出棺材跑進了雨裡。家人四處尋覓數日,也沒有找到王屠戶的屍首,最後只好當是詐屍後落入江中被湍流沖走,又或者被山中走獸分食。強忍悲痛將王屠戶生前穿的一身衣服放進棺材下葬,算是建了衣冠冢。
時隔經年,本地的一個商販去千里之外的沿海某地進貨,經過一間肉鋪的時候,見賣肉的老闆有些面熟。上前仔細一看,頓時大驚失色:“你……你可是某某縣某某街王家肉鋪的王屠戶?”
正在剔肉的老闆一愣,問道:“你是誰?王屠戶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