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玲提議要將每間房都看一遍,雷力當即點頭,並且親自和郭二品、邵金春為我們帶路。
自打雷婷婷緩過來,就一直時不時的瞪我兩眼,我想那一記頭錘給她帶來的心理傷害遠大於生理。
當麻子得知之前想拿槍斃了我的就是這個娘們兒後,對她產生了相當濃厚的興趣,目光總是有意無意的在她身上打轉。只是這哥們兒的長相實在太過猥瑣,每每四目相對,得到的總是兩粒‘衛生球’。
儘管如此,麻子仍不氣餒,一邊用八卦鏡到處照看,一邊撩撥她說話:“聽雷老哥說你剛從國外回來?這留過洋的姑娘就是有氣質,您瞧瞧您瞧瞧,走路這架勢,就跟撒切爾夫人似的。”
童海清拎著包,把頭別向一邊直撇嘴,袁靜緊跟著何玲,兩人都一言不發,倒是‘張若梅’忍不住結結巴巴的說:“麻……子,我可聽說,撒切爾死……死好幾年啦,你別盡看那些亂七八糟的影碟了,有空……有空多看點兒報紙什麼的吧。”
上趟給麻子搬家,他那點兒嗜好全被眾人看在眼裡,這會兒聽‘張若梅’當眾提起,他臉皮再厚也不禁紅了紅,可沒過一會兒,就又固態萌發,再次撩撥起雷婷婷來。
我倒是挺理解他的,老麼咔嚓眼的一光棍兒能不想女人嘛,他現在拿何玲當妹子,‘張若梅’和袁靜年紀又太小,還不吃他那茬,所以他到外邊見了別的女人就有點兒肆無忌憚,這很正常。
來到一間很是清雅的客房,童海清說:“前幾天我就睡這屋,頭一天晚上睡了半宿,第二天連兩個小時都不到,不敢睡,一閉上眼就做惡夢,末了玩兒手機玩兒到天亮。”
“你沒看見點兒什麼嗎?”麻子眯著眼睛問她。
童海清搖搖頭:“沒有,真要是看見門口那三位,我不至於嚇得不敢睡覺,看不見才覺得害怕呢。”
麻子聳聳肩表示理解,雷力等人卻是下意識的看向門口。除了郭二品外,其他人自然看不見什麼。或許是酒喝多了,雷力居然跟我們開玩笑:“還別說,跟你們幾位在一塊兒真夠練膽的。況風,你可別說睡覺的時候他們還給你站崗放哨。”
我苦笑,“老爺子,還真讓你說中了。不過這兩位算是有禮貌了,之前有一位,我上廁所的時候她還給我遞衛生紙呢。”
童海清白了我一眼,沒說話,她知道我指的是李倩,遞衛生紙那事兒是假的,可跟她辦事兒的時候李倩一直待在旁邊兒看直播倒是真的,顯然她是想到了那幾晚的場景。
看遍整個宅院的所有房間,仍然一無所獲,我們都有點兒喪氣。
我問何玲:“幾點了。”
“差五分鐘十一點。”何玲張口就答。
麻子咧嘴樂:“抓不抓鬼兩說,這隨身報時的功能可真不錯,況爺的手錶都可以摘了。”
雷力等人對我們幾個已經見怪不怪了。
“老二,天不早了,幫這幾位安排客房吧,完事兒你上堂屋,咱哥仨接著喝會兒。”
郭二品點點頭,“幾位請跟我來。”
我們幾個邁步跟隨,誰知剛走兩步,麻子就停下來不住的吸溜鼻子,突然猛地一瞪眼,“有屍氣!”
郭二品聞言立刻轉過身看向他,正準備回堂屋的雷力父女和邵金春也齊齊停住了腳步。
我下意識的看向‘張若梅’。
‘張若梅’搖搖頭:“我……我對這個不敏感。”
麻子從隨身的包裡掏出兩根棺材釘,一手一根握著亦步亦趨的走到院子裡,像警犬似的一面走一面提鼻子到處聞。
我知道他在這方面特別敏感,當即掏出八卦鏡,跟在他後面照。
郭二品把長袍的前襟掖在腰裡,警覺的守護在雷力等人身邊,由此可見他們三兄弟之間確實情意深重。
“我讓你跑!”麻子突然猛地一個虎撲,將一根棺材釘插進地面。同一時間,我竟然從八卦鏡中看見一個像是巨大爬蟲般的影子在他一戳之下煙消雲散。
那影子出現的快,消失的也快,我扭頭問‘張若梅’:“是我看花眼了嗎?”
“沒……沒有,是一個趴著的大傢伙!”
這時,麻子直起身,雷婷婷突然指著他手裡的棺材釘大叫:“快看!那釘子上有血!”
麻子瞥了她一眼,把剛才插進地裡的棺材釘湊到燈底下仔細檢視,這時我們也都看見黃銅打造的棺材釘竟然變成了血紅色。
“還有一個,往……往後邊兒去了!”‘張若梅’喊了一聲,腳下像裝了彈簧般飛快的向後院躥去。
麻子攥著棺材釘跟著往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