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老師江小曼和李倩的死法一樣,一絲不掛,胸前頂著兩個碗口大觸目驚心的疤痕,肚臍眼下方直到生殖器部位完全都被掏空了,根本就只剩下一個駭人的血窟窿。
就在我轉眼的一剎那,卻發現她的屍體平伸著雙手就跟在我身後不到半米的地方!
每個人面對突如其來的恐懼反應都不一樣,廖處、廖國強面對這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直接嚇尿了。
而我是屬於那種被嚇到以後就變得歇斯底里的人。
“孫子哎!接招吧你!啊……”我有點兒瘋狂的咆哮著向廖國強跑去,而且鬼使神差的把雙手平伸出來。
廖國強對恐懼的反應非常符合正常人的邏輯,半弓著腰哆嗦著腿想跑,卻根本挪不動步,最後兩眼一翻,直接仰面倒地昏死過去。
眼看著我就快衝到他跟前了,突然肩膀一沉,感覺有團毛絨絨的東西在蹭我的臉。
這種已經熟悉了的感覺令我下意識的停住了腳步。
“快跑啊!你……你怎麼不跑了?”白曉雨一邊從遠處跑來,一邊衝我喊。
“嘭”!
身後傳來一聲重物倒地的聲音,感覺幾根僵硬的指頭劃過我的小腿肚,我像是觸電般猛地跳到了一邊兒。
警車和奧迪的車門緊閉,透過貼了太陽膜的車窗,我看見幾顆影影綽綽的腦袋正往這邊兒張望。廖國強像是死狗般的躺在奧迪旁邊,車上的人也不說開門把他拽進去。
看來這孫子真和坊間流傳的一樣……人緣兒不咋地啊。
‘張若梅’攏著羽絨服從垃圾堆裡小跑了過來,路過我身邊的時候結巴道:“還……還愣著幹什麼?搞……搞大了,先走!”然後她直接和奔來的白曉雨擦肩而過,跑向了垃圾站門口。
“我日……上一代天工處的都他媽是些什麼玩意兒?”我哭喪著臉罵了一句,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向門口跑去。
“喂,況風,你怎麼跑了?你們現在在哪兒呢?”手機聽筒裡傳來秦隊急促的聲音。
“我在開車,你……你和白曉雨到曙光路跟我匯合吧。你們那邊兒警察太多了,有些事兒好乾不好說啊。”
電話掛了不到一刻鐘,一輛警車就停在了我的金盃前頭。
秦隊和白曉雨上了金盃後還在喘粗氣,臉色都很難看。
“你不用擔心,我把剛才發生的事全都錄下來了,如果上面追究下來,全都由我扛著。”秦隊指了指自己右邊兒的領子,上面竟然有一枚紐扣大小的攝錄機。
我笑了:“還是你老練。”
白曉雨搭住張若梅的肩膀,關切的問道:“你剛才沒受傷吧?”
‘張若梅’微笑著搖了搖頭。
在確認她表妹的身體無恙之後,這個男人婆直接衝我開了火,指著我的鼻尖兒吼道:“你這個瘋子!你他媽就不能換一種方式做事兒?你知道自己剛才在幹嘛嗎?”
“超過一定的時間,屍體本身的靈志就會徹底消失,那時候就算能讓她詐屍,也只會像上次的李倩一樣,追著陰氣最重的你跑。”我斜眼看著她道。
“……那……那廖處是怎麼回事兒?”白曉雨氣尤未消的指著我。
秦隊似乎不經意的看了她一眼,皺著眉微微搖了搖頭。
我察覺到這個老資格的刑警隊長貌似對白曉雨的事兒也有所知曉,於是沉默不語。
僵持了一會兒,白曉雨突然‘撲哧’笑了:“你瞧瞧都把他嚇成什麼樣了?屎都出來了!幾個法醫圍著他一頓掐,好容易弄醒了,坐在地上哭得找不著北……哈……哈哈哈……那他媽是個什麼玩意兒啊。”說到最後,她竟笑得渾身直顫。
見秦隊的眼神有點兒疑惑,我知道這個話題不宜再進行下去了,忙說:“人死亡之後,特定的一段時間裡,身體本身的靈志還在,貓爺把江小曼的屍體詐了起來,她就本能的朝著兇手所在的方向跑。”
秦隊沉吟片刻,說:“屍體是在凌晨四點被環衛工發現的,目前為止,我們只確定了死者的身份是二中的老師江小曼,還沒有其它線索。你是說,兇手現在在南邊兒……二中不就在南面嘛。”
“江小曼的家也在南面兒。”白曉雨補充道。
我說:“抓緊時間吧,先去二中。”
秦隊點點頭,拉開門跳下車。
白曉雨說:“師父,我坐這車吧。”
秦隊‘嗯’了一聲,自己上了警車。
去二中的路上,白曉雨問我:“上次李倩詐屍是怎麼回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