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做鬼!嬸子都那麼一把年紀了,還要遭這麼一劫,真是造孽啊!”柳葉梅鼻腔酸澀起來。
尤一手扔了菸頭,用腳尖揉搓著,惡狠狠地說:“他奶奶那個臭逼的,竟然欺負到老子頭上了!”
柳葉梅打量著尤一手那張因暴怒而扭曲的老臉,心裡竟同時有了兩種不同的感覺——
一種是同情,是對那個老女人的憐憫之情,都那麼一把年紀了,還要遭受如此的驚嚇和,真是喪盡天良啊!
另一種是竊喜,是對有人敢太歲頭上動土,滅了他尤一手威風而幸災樂禍,而大感欣慰。
麻痺滴,讓人整天耀武揚威,仗勢欺人,這下臨到你倒黴了!
當然,前者是可以盡情流露的,而後者則只能深掩在內心,不敢有絲毫半點的流露,一旦被尤一手撲捉到了,定會無端招惹出是非來的,老狐狸不把自己當成替罪羊那才怪呢!
“你……你發啥呆呢?”尤一手喝了一聲。
柳葉梅一愣,回過神來,支支吾吾不知該說啥好了。
“你是個精明人,分析一下,你對這事有啥看法?”
“我覺得……這事……這事吧……一定還是那個慣犯乾的。”柳葉梅說完,抬頭望了望尤一手的臉,緊接著又問道,“嬸子她傷得厲害嗎?”
尤一手一拳捶在桌面上,咆哮道:“他奶奶個逼的!把人搞了不說,還用棍子給捅了,捅了個稀巴爛。”
“人呢?沒送醫院?”
“兒子昨晚就接醫院去了。”
“現在咋樣了?”
“打電話問了,說是沒事,只是擦傷,處理一下就好了。”
柳葉梅又問:“是啥時候出的事兒?”
“也沒太聽明白,好像說是後半夜。”
“壞人進了你家?”
“深更半夜的,不在家在哪兒?”
“那你呢?你人呢?咋就沒聽到呢?”
尤一手隨手摸起了桌面上的香菸,抽出一支,點燃了,大口大口吸了起來。瞬間煙霧繚繞,絲絲縷縷模糊了他的面容。
見尤一手啞言無語,柳葉梅就猜了八九分,這老東西一定是夜不歸宿,出去打野食了,便直截了當地說:“你不說我也明白,一定是出去跟哪一個臊女人鬼混了,是不是?”
尤一手依然沒有說話。
柳葉梅膽子陡然大了起來,大聲訓斥道:“你說你都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還是個響噹噹的領導幹部,咋就那麼沒出息呢?滿村子裡偷花盜柳的,這下可好了,遭報應了吧?”
尤一手嘆一口氣,灰塌塌地說:“誰想到會出這碼子事呢,早知道就不出門了,老老實實在家候著。”
“老不正經,早就該收斂收斂了,你這樣偷雞摸狗的對得起誰呀?對得起嬸子嗎?對得起孩子嗎?”柳葉梅語氣裡多了幾許晚輩對長輩的關切,雖是責備,但聽上去倒也順耳。
尤一手抽完了一支菸,舉起雙手搓了搓臉,說道:“現在不是教訓我的時候,你說吧,該不該報案?”
“該報,當然要報案了,要不然那個歹人還會繼續作亂的,你想一想,他連你家嬸子都不肯放過,那其他家的女人呢?還不跟玩只小雞仔一樣呀!”柳葉梅直言道。
“只是這事……這事……”尤一手支支吾吾,一臉為難。
“咋了?你是不想報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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