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一手繃著嘴唇沉吟了一陣子,然後說:“你也不替我想一想,我都做了這麼多年的村長了,整天出頭露面,人模狗樣,這事一旦傳到外面去,我這張老臉又往哪兒放呢?還不活活丟死人啊!”
“事情既然出了,藏著掖著有啥用?就該去正確面對。再說了,你包就能包得住嗎?”
尤一手雙手捧著沉甸甸的腦袋想了半天,長嘆了一口氣,又咬了咬牙關,下了很大決心似地說道:“那好,我聽你的,報案!”
“必須的呀!要不然那個歹人會更猖狂的,說不定還會做出啥惡毒的事情來。”
“那好吧,這事就交給你了。”
柳葉梅一愣神,蹙著眉頭問道:“你是說讓我報案?”
“是啊,這種事情遭在了我自己的頭上,你讓我怎麼張得開那個口呢?”尤一手滿臉苦楚地坦言道。
“可是……可是我只是一個普通百姓啊……”
“你先著手做吧,我自有安排。”
“說法?啥說法?”
“我的意思是你儘管好好配合我,當村幹部的事兒,我會盡快給你一個說法的。”
“操,有屁你就痛痛快快地放唄,這樣含一半咽一半,難受死了!”
“說來話長,等這事過去,坐下來慢慢說,你這就去派出所報案。”
“打個電話不行嗎?”
“不行,你必須去派出所,親自找到高所長,把情況跟他說明了。還有,他要是問起我來,你就說我一病不起,人都下不了床了。”
柳葉梅點頭應著,聽尤一手把該說的、該辦的交待得一清二楚後,便起身走出了村委會,奔著鎮上走去。
接到報案後,高所長頓時火冒三丈,拍案而起,咆哮道:“他媽了個逼的,連村長的老婆他也敢動,這還了得,簡直無法無天了!”
隨親自出馬,帶著三名警察,火速趕往了桃花村。
進村後,又是勘驗現場,又是明察暗訪,最絕的一手是把村裡所有的留守男人們都喊到了村委會,挨個過堂,連七老八十的都沒放過。
在冊的男人中,只有三人沒到場,其中的兩人臥病在床,另一個就是毛四斤了。
所長高明堂把柳葉梅喊到了牆根下,問:“這個毛四斤去哪兒了?”
柳葉梅說:“去他舅舅家幫忙蓋房子了。”
所長一瞪眼,問:“你咋知道的那麼清楚?”
柳葉梅說:“我去過他家,聽他奶奶說起過。”
所長稍加沉吟,問:“那小子從學校回來後,表現怎麼樣?”
柳葉梅說:“還可以吧,一開始不太接受,老想著往外跑,現在安靜多了,就是老老實實呆在家裡,很少見他出門。”
所長嘰咕道:“你好好留意著點,可不能被他矇蔽了。”
柳葉梅問:“您的意思是蔡富貴他值得懷疑?”
所長緊盯著柳葉梅的眼睛,咽一口唾沫,說:“你沒覺得他回來後,村子裡的怪事多了?”
柳葉梅若有所思,點點頭,說:“怪事是多了不少,可看上去他也沒有那個能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