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陶霽點他鼻尖,“哪裡再捨得讓你自己走。”
“師尊~~”阮歲陽聲音極軟極膩,整個人膩在陶霽懷裡挨挨蹭蹭,倏然想起昨日裡的幻境,“……唔,師尊,昨天那個幻境……”
“怎麼了?”陶霽問他。
“那個幻境好奇怪啊……”t阮歲陽回想著幻境內容,又委屈又難受,胸口悶悶的,彷彿壓了塊巨石,眼中不自覺盈出淚來,胡亂扯著陶霽衣襟抱怨,“裡面的人好壞,他們都欺負我,弄得我好疼……”
“不疼了,都過去了。”陶霽輕輕拭去他臉上淚水,將他摟得更緊,一聲聲的安撫,“以後有師尊在,都沒人敢欺負你。”
“……師尊”
“乖。”
陶霽抱著他坐了半個多時辰,喂完一整包糕點,待阮歲陽情緒緩過來,才將他從懷裡放出。
阮歲陽繼續去爬未完的玉階。
陶霽站起身,身影飄然,瞬間就回到山頂,目光緊緊跟著阮歲陽。
一階,兩階,三階——
時間一點點過去,阮歲陽搖搖晃晃前進,口中一聲聲記著數。
重壓一點點變重,昨日摔到的地方越來越痛,阮歲陽難受的想要揉揉腰,手剛伸出卻又收回來。
心中暗暗盤算,傷要留著,有傷才好抱著師尊撒嬌。
最後幾階了。
阮歲陽抬頭看著陶霽,一步步往上爬,直至最後一階,身上重得要命,卻是極歡喜的……
阮歲陽激動的大步跨出,整個朝陶霽撲去。
陶霽溫柔笑著,雙臂微張,迎著落日餘暉,將他抱了個滿懷。
微暖的陽光灑在兩人身上,將兩人發絲,面容,衣袂都鍍上層柔和的金色,襯著將落未落的金黃圓日,泛出股溫潤祥和之意。
“師尊……”阮歲陽整個趴在陶霽懷裡,臉頰在人頸窩裡輕蹭一下,疲累的閉著眼,小小聲賣慘,“累,好累。”
“身上疼,昨天摔到的,全身都疼,腰痠,腿也好酸,要師尊揉揉。”
陶霽輕輕揉一把他腰,抱著他快速飛回居所,把人放到床上,翻出早準備好的藥來。
額頭上的口子最嚴重,陶霽先給他額頭抹了藥,才解開他衣裳,挖了藥膏一點點揉抹在那些摔出來的淤青上。
陶霽力道很輕,伴著涼涼的藥膏揉在面板上舒服得不行,阮歲陽整個心裡都泛出甜,眼梢帶笑,假意的嬌氣出聲來。
“…唔…嗯~”
“怎麼了。”陶霽聽到哼聲,頓時停下動作,目帶擔憂,“是弄疼了嗎?”
“嗯。”阮歲陽故作可憐的皺著眉,聲音又軟又膩,“疼,要師尊吹吹~”
“吹吹?”陶霽一怔,轉而失笑,俯過身去對著他滿是藥香的淤青處輕輕吹氣,一邊吹一邊柔聲問著,“還疼嗎?”
“疼,再吹一會兒~”阮歲陽還是故意擺出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博著陶霽憐愛。
“好,再吹一會兒。”陶霽也知道他是在撒嬌,眼眸微彎,抬手刮他鼻尖,低聲調笑:“小嬌氣包。”
“嬌氣才好,嬌氣了師尊就什麼都依著我。”阮歲陽毫不慚愧,“而且我身上本來就很疼嘛,哪哪都疼。”
阮歲陽說著就拉過陶霽手一下下按到自己身上,聲音嬌得不行,“這裡,這裡,這裡,還有這裡,全都好疼,都要師尊吹。”
“好,都給你吹。”陶霽神情極溫柔,輕輕給他吹著揉著,視線無意間一掃,卻見阮歲陽正扒著自己手腕上的銀鐲擺弄,尤其盯著其中一個鈴鐺,表情也越來越奇怪。
“怎麼了,一直盯著這鈴鐺看?”陶霽詢問。
“…這”阮歲陽沉默半響,抬起手,露出鐲子遞到陶霽面前,指著中間紋路鏤空由琉金混雜瀝霄石打製的鈴鐺,囁喏著:“這鈴鐺和掌門師伯身上那個,好像…是一樣的……”
就是小了一些。
哦,不對,一開始大小都是和掌門師伯那個一樣的,是後面要加別的鈴鐺才被師尊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