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袍男子自後箍住他,冰涼涼的手撫著他臉頰,狎暱的拍兩下,然後一路向下,時重時輕的撫弄下去……
好惡心,好惡心。
阮歲陽劇烈的掙紮起來,卻是半點用也沒有,反被男人狠狠掐了一把頸上皮肉。
那手慢悠悠來到阮歲陽身前,猛地拉扯上面金色環扣……
啊——
劇痛自胸前環扣處蔓延,皮肉撕裂開來,紅豔豔的血順著傷口流下……
疼
好疼……
師尊……
師尊,師尊,嗚……
阮歲陽眼神混沌,憑本能般無意識的往上,便是時常摔倒,也終是往上。
一步一階,便是幻境,也有盡時。
不知走了多久,阮歲陽在踏上某一節臺階後終於恍然清醒。
剛剛那是,幻境?
身上依舊好好的穿著衣服,只是染了灰,和些許額上磕出的血,阮歲陽撫一把臉,看著手上的紅,只覺身上仍是疼。
是方才數次從臺階上摔出的疼,腰肢後背當已青了,卻也是還能忍的疼,不如幻境中那般難捱。
阮歲陽心有餘悸的顫顫,心中很有些委屈,這什麼鬼幻境!討厭死了!
然後捱著疼痛繼續往上。
陶霽目光緊緊跟著阮歲陽,看著阮歲陽一步一步的往上走,雖然身上有傷,行得沒有第一次快,身子也要顫抖得多,卻還是一步步往上。
天色漸暗,阮歲陽越走越慢,可以看見他眼皮在一下下往下落……
這是困了。
終於,阮歲陽停下腳步,蹲坐在玉階上,抱著腿,沒一會兒就沉沉睡去。
“……他”季瀾看看陷入睡中的阮歲陽,再瞧瞧天色,不由訝然,“已經這麼嚴重了嗎?現在不過才戎時中,就困成這樣了。”
雖然陶霽一早就有和他說阮歲陽神魂有缺,貪睡體虛,卻沒想到竟然嗜睡成這樣。
“實在是他神魂缺得太多,每日都嗜睡得緊。”陶霽微嘆,看著石階上的阮歲陽,打發季瀾回去,獨自下去看阮歲陽。
陶霽放輕動作,慢慢來到阮歲陽跟前,盯著人看一會,俯身,小心翼翼的把人摟在懷裡。
八千一百階的長階還未走完,暫不能給他治傷,陶霽便只把阮歲陽臉上的血細細擦淨,然後對著人額頭上那道猙獰口子心疼的吹吹,就抱著人坐在漢白玉階上,雙目漸闔。
夜色消逝,日頭東升,陽光灑滿兩人全身。
阮歲陽甫一睜眼,就看到陶霽半闔的眸,繼而發覺自己是在陶霽懷裡,唇瓣微張,一時沒反應過來,還當是在做夢。
“醒了?”
陶霽睜開眼來,笑意溫柔,輕輕捏開他嘴,塞進塊牡丹花狀的糕點。
“……唔”糕點又甜又軟,泛著濃鬱的牡丹花香,阮歲陽嚼著糕點,清醒過來,賴在陶霽懷裡,軟聲哼唧:“好甜,還要~”
“張嘴。”
陶霽把糕點一塊塊的喂給他吃,“我數了臺階,沒多少了,你再爬三個時辰便能走完。”
“然後我們就回去。”
“要師尊抱回去~”阮歲陽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