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比著做的，當然一樣了。”陶霽失笑。
“啊？”
阮歲陽怔然，真的一樣啊，本來還希望是自己看錯了記錯了，結果真的是一樣的，師尊給的鈴鐺居然是比著別人的做的。
“這鈴鐺原有一對，是我師尊留的。”知道他想法，陶霽柔聲給他解釋，“當初我和師兄一人一個，只我的那個不小心弄丟了，便又比著師兄的重新做了一個給我。”
“師尊的師尊？”阮歲陽睜大了眼，滿臉好奇。
“上代宗主，季君策。”陶霽輕輕點他腦袋，“我以前有和你說過的啊，怎麼，忘了？”
“不，不是，沒忘。”阮歲陽捂著額頭，“…我是想問，師尊的師尊，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我的師尊麼，呃……溫柔，和煦”陶霽沉著聲，半響才尋出兩個詞，頗有些無奈，“我也說不太清楚，不若我明日去拿些關於他的典籍來，你看過就知道了。”
“好吧。”阮歲陽不問了，又轉回去撥拉鈴鐺，心中歡喜。
這是師祖留給師尊的呢，一定對師尊很重要，現在師尊給他了，自己在師尊心裡，肯定也很重要。
哄好了人，陶霽仔細的把阮歲陽全身都上好藥，再拿軟枕給他墊在身後靠坐著，端過碗來開始喂他吃飯。
阮歲陽昨晚到現在都還沒有好好吃飯，著實餓慘了，靠著枕頭一邊吃一邊哼哼鬧騰，足足吃了平日裡一倍半的東西才吃好。
但似是不小心吃多了，阮歲陽只一動就抱著肚子，“師尊……”
“……難受”阮歲陽不住哼哼。
“你啊，”陶霽放下碗，看著臉都痛苦得皺成一團的人，很有些無奈，一把將他抱起，孩子似的攬在懷裡，輕柔柔揉他肚子，“剛剛想少餵你些你不依，難受了吧。”
“嗚……”阮歲陽縮在陶霽懷裡，難受的皺著眉，眼睛裡氤氳出水霧，看著就可憐，還不停的叫喚出聲，“師尊，師尊……”
陶霽低嘆，手上力度放得更輕，裹挾溫溫熱的靈力，一下下揉著。
良久，阮歲陽皺起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卻是趴靠在陶霽懷裡，摟著陶霽半邊胳膊，一聲聲的鬧騰撒嬌。
“我是師尊的寶貝~”
“是。”
“師尊要疼我一輩子的~”
“嗯。”
“師尊只喜歡我~”
“只喜歡你。”
“師尊……”
……
阮歲陽聲音漸漸低下去，最後睏倦的閉上眼，呼吸漸沉。
陶霽停手，確定人已經完全睡熟了，低嘆一聲，輕輕撫上人頭頂。
有點點禁制的金光自阮歲陽頭頂顯出。主殿內，季瀾批卷宗的手倏然一頓，眸色沉沉卻又無可奈何。
“唔嗯……”阮歲陽痛苦的哼出一聲，眉頭緊皺，額上細細密密的滲出薄汗來。
陶霽動作不停，掌心靈力流轉，柔和的銀白色靈光綻出將金光一點點包裹消融，直至最後徹底歸於虛無才收回手。
然後俯下身用軟絹細致擦淨阮歲陽臉上薄汗，把人放到床上。看一眼阮歲陽手腕上那個鈴鐺，難得的沒有打坐，趴在床邊沉沉睡去，夢入過往。
喧囂的人聲，明亮的燭火，摩肩擦踵的人流……
眼前事物越發清晰，那些深深壓在心底的往事，緩慢重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