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嬌氣包 嬌氣才好,嬌氣了師尊就什麼都……
“師兄。”
陶霽停步頷首,與對方形狀相似的狹長鳳眸中滿盈笑意。
阮歲陽怕生的躲在陶霽身後,攬著陶霽腰肢,只微微探出點腦袋,視線下移,緊緊盯著青衫男子斜斜掛於腰間的鈴鐺。
“這就是小師侄了。”季瀾輕輕拉過躲在陶霽身後的阮歲陽,抓著人手腕查探靈脈,笑道:“根骨確是不錯,當得師弟的弟子。”然後隨意扯下腰間的儲物袋遞到阮歲陽面前,笑意溫潤,“吶,見面禮。”
“……師尊”阮歲陽怯怯望向陶霽。
“收吧。”
阮歲陽接過,粗粗一掃,頓時驚愕。
裡面,除一些稀奇的小玩意外,堆了小山似的一摞極品靈石。極品靈石少見,只有各個靈脈發源處才能每百年養出一些。
季瀾溫聲和他解釋:“不知你喜好什麼,便多給靈石了,權當零花。”
“多謝師伯。”阮歲陽恭敬道謝。
“乖孩子。”季瀾輕揉一下阮歲陽發頂,望向陶霽,“靈陣已開,我們上去等他吧。”
登仙梯,踏天路。
紫檀仙宗每一個弟子入宗的必經此路。
漢白玉高築,九九為極,自紫檀仙宗最高的山巔,一路曲折而下,蜿蜒于山腳。
其上靈陣十年一開,踏上去便幻境加身,人間百態,苦痛真情,皆流於身,謂之驗心。
山巔之上,陶霽和季瀾對坐兩側,中間是青玉雕成的棋盤,上面棋局如荼。
從阮歲陽踏上玉階開始,兩人已對弈了大半個時辰,現在棋局走僵,陶霽捏著棋子,不斷思索棋路。
倏的,陶霽神色微變。
放下棋子,轉頭,望向山下。
漢白玉階上,阮歲陽身子不穩,猛的向前栽去,額頭在玉階上磕出道口子,然後整個人滿面血汙的順著玉階往下滾去……
這是,陷入幻境了。
季瀾看陶霽神色不對,便也放下棋,溫聲勸慰道:“就一個普通的煉心幻境罷了,於他無礙的,很快就能過去。”
“我知道,師兄放心。”陶霽收斂神色,恢複如往常一般,只隱在袖子下的指尖微微顫抖。
目光向下,緊緊盯著臺階。
眸子晦暗,其內隱隱浮現出一些混亂的片段。
衣衫破碎綻開的纖弱少年被捆綁著手腳從數十米的石階頂端踹下,身子不斷翻轉從上滾下,身子在滾落間不斷磕在階上,等滑落到底時已滿身是傷,痛得哼都哼不出一聲,精緻豔絕的臉上血汙染著青紫,就連眼角的嫣紅淚痣都暗沉了幾分。
有人上前來粗暴掰開少年嘴喂進一顆劣品丹藥吊命,然後拽著少年頭發將人重新拖回高處,再次踹下……
歲陽。
掌心一陣刺痛,陶霽回神,皮肉破碎的血腥味剛溢位一點就被靈力裹挾盡數消散。
“嗬……嗬……”
陰寒無比的水牢內,刑罰用的冰潭猛的水花翻騰,水潭中央浮著張僅剩一隻獨眼的青白人臉,大片大片以魂靈血肉為食的冥妖從潭底浮出,遊聚向人臉所在……
血霧自人臉處暈開,散在水中,人臉表情扭曲,嘴唇蠕動,卻是舌根盡斷,只能發出痛苦的“嗬”聲。
“……師尊”石階最底下,阮歲陽痛哼出聲,睜開眼,看到一個病氣森森的錦袍公子。
四周場景驟然變化,那錦袍公子也從身前來到身後,阮歲陽只覺身上涼嗖嗖的,被那公子觸碰到的地方更是冷得刻骨。
阮歲陽低下頭,便見自己全身都被扒光,四肢重縛,口中被什麼東西堵著,嗚嗚咽咽的發不出聲。
堵在口中的物什圓潤光滑,不知為什麼,阮歲陽就覺那是顆夜明珠,瑩白的,碩大的,珍貴的,然後惡狠狠的塞到他嘴裡阻止他叫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