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打我
陸雨遲不後悔自己的背叛。
他想我只是想把愛人留在身邊，上帝會體諒，誰他媽說愛如捕風，我就不，我就要讓他在我身邊，不管用什麼手段。
你傷害我一次，我也傷害你一次，我們扯平了。
所以他目送付東生離去，沒有悔恨和不捨，只有一絲心痛。
陸雨泉目光落在臺球杆上，付東生退了一步身形僵硬，現在他不敢再大言不慚不過是捱打了，不再承認捱打可以忍耐，就像上一次，大人要打碎他的手掌不過十分鐘的事情。
掂了掂手上的臺球杆，陸雨泉轉過身去看付東生，付東生那沉靜憂鬱的神情顯現出一種哀慟來，他是害怕的，尤其是將目光落在臺球杆上，那瞳孔深處狠狠地顫慄了一下。
才剛走近一步，付東生緊張的就像是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一般。
陸雨泉想笑，這種時候突然就體會到了貓玩老鼠的感覺，不一定好吃，但一定好玩。
看著一個小玩意在自己手下垂死掙紮會得到快樂。陸雨泉自問自己不是一個虐待狂，從前的三十年也未出現過這樣的苗頭，可是在付東生身上他就能體會到一種莫名的快感。
他想自己不是虐待狂，但也不喜歡被反抗。
所以他樂意欣賞付東生小小的掙紮，無害可笑的掙紮，然後徹底將他打服，打怕。
他單手舉著臺球杆呈到付東生面前，笑眯眯的詢問：“如此驚慌，不喜歡？”
“我不喜歡。”付東生回答的很快。
這種時候他就識趣的令人嘖舌，陸雨泉退了一步，將臺球杆撐在地上，慢條斯理的說：“那我們可以換一個。”
他讓付東生自己選。
站在一眾刑具面前，付東生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揚起嘴角冷笑了一聲。
“何事博得美人一笑？”陸雨泉笑眯眯的問，他西裝革履雙手撐著球杆站著，像是一個野獸進食的姿態。
付東生沉默，挑了一根看上不去威懾力不怎麼大的藤條，以同樣的姿態單手呈現給陸雨泉。
接過手甩了甩，還是發出破風呼嘯而過的聲音。
“還在賭？賭博可不利於身心。”陸雨泉悠悠道。
付東生看了他一眼，然後開始脫衣服。
他不得不承認，人確實是可以馴服的。只是放下臺球杆就能讓他感恩戴德，完全忘了可能自己壓根不需要遭受毒打。
很奇怪，明明早已尊嚴掃地，可是他還是不得不維持自己的尊嚴。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是大多數痛苦的根源，付東生感覺是自己在與自己搏鬥，他舍棄不下的在一樣樣舍棄，他想撿起來卻又無能為力，甚至男人要讓他親手拋棄。
靈魂在尖叫在撕裂，而他沒有辦法。
那好吧，打我吧，打到我暈厥，打到精神消散忘記所有。
付東生問：“大人，是趴還是跪？”
嗤笑一聲，陸雨泉用藤條指了指他的大腿，“兩萬塊，我就打你兩百下吧。如果你願意說取錢做什麼，我可以給你減半。”
仰頭想了想，付東生回道：“打我吧。”
“很好，青年才俊勇氣可嘉。”陸雨泉鼓掌。
他指了指地上一塊挺大的地磚，“你自己數著，數錯了或者倒地了，就從頭來過。”
說罷又笑了笑，魔鬼的誘惑：“或者你願意說取錢做什麼。”
沉默了一下，付東生：“只說我取錢做什麼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