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逃跑
考完試的當天下午，付東生消失了。
陸雨遲等到晚上十點，見教學樓實驗樓的燈一間一間熄滅了，心中一緊。
問過同學知道他考完試早走了，陸雨遲驚恐異常。
在他一身冷汗心驚肉跳之際，電話被打響，陸雨遲看著螢幕顯示的“大哥”只想把手機扔出去，嚥了下口水還是接通：“大哥。”
“大哥！”陸雨遲想說完蛋了，話到嘴邊說不出口，期期艾艾又叫大哥。
陸雨泉語氣平靜，一如往常的沉著冷靜，“雨遲，被人欺騙的感覺不好受吧？”
“大哥！”陸雨遲心虛。
“地址發你，把人給我帶回來。”陸雨泉扔下這句話結束通話了電話。
看著發來的定位陸雨遲心驚自己大哥的手段，當真是滴水不漏。
在火車站保安部門的小屋裡，陸雨遲見到了付東生。
他雙手放在膝蓋上，一副好好學生溫順乖巧的模樣。
聽見有人進來，付東生瞅過來一眼，陸雨遲清晰地看見那清澈的瞳孔深處閃爍過一絲苦痛。
付東生沉默著，沒說話也沒有動。
在檢查人員說他的行李有問題的時候他就覺察到了不妙，只是沒想到來的這麼快與突然。
保安出門順手把門從外面拉上。
“東生，”陸雨遲語氣複雜，“我又沒有對你做過什麼過分的事，你為什麼耍我？”
付東生垂著眼，看著水泥地板。
陸雨遲蹲在地上，將自己的手蓋在那放在膝蓋上的手，抬著頭想去看付東升的表情：“為什麼欺騙我？”
吸了口氣付東生緩緩開口：“因為你善良。”
付東生低頭看陸雨遲，濕漉漉漆黑的眼睛那樣美麗，“你會放我走的，對嗎？”
他聲音又細又輕，帶著點祈求，那麼高貴驕傲的人在哀求自己。
“東升，善良的人不會雙手沾有鮮血。”陸雨遲溫和的說著，站起身來強勢的拽著付東生的手把他拉扯起來。
他攥著他的手腕往外走。
付東生腳像生了根一般紋絲不動，他死死握著鐵欄杆。
“陸雨泉想讓我死，他要逼我自殺。”付東生抿著下唇低聲說。
陸雨遲看了他一眼，看他站在那像是蒙著一層暗光，極其壓抑，內心被那壓抑觸及像是陷下去一塊：“有我在死不了。”
明明是想要給予安慰，可這話說出口怎麼聽都像暗諷。
付東生咬著牙，就是不願意鬆手。
一個暑假三十天，待在陸雨泉身邊，他會死的。
就算主觀不願意，客觀條件也不能供他存活。
明明可以用更強硬的方式直接把人擄了出去，可是陸雨遲沒有動，他說不出來自己的情緒，到底是在享受他的哀傷與哀求，還是在痛恨他的欺騙。
電話又響，陸雨遲用另外一個手接通，電話那頭是陸雨泉冷淡的聞訊：“找到人了？”
就那一瞬間，付東生猛地松開拉著欄杆的手，用力的握住了陸雨遲攥著他的手，那般用力。
順著感覺望去，付東生微弱的搖了搖頭，眼裡帶著祈求。
見自己弟弟不說話，電話那頭的陸雨泉笑著問：“是不是可憐的讓你心疼？”
然後又揚高了聲音，用讓付東生能聽見的聲音說：“你是現在老實回來，還是掙紮一下等我來接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