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陸雨泉不得不承認付東生是個聰明的人,而這聰明,極其能討好人。
“說來聽聽。”
“可以讓我休息幾天嗎?要期末考試了。”付東生看著陸雨泉,盡量用不會惹怒陸雨泉的態度低聲發問。
不知為何,看著那眼睛,陸雨泉能感受到付東生對自己的膽怯,那膽怯卻不是因為屈服,而是面對一個剛愎自用目空一切的瘋子的膽怯。
陸雨泉感覺到有些好笑,指腹輕輕揉搓付東升的耳朵,反問:“休息完了呢?”
總是位於下方的付東生抿唇,想了一會他說,“你可以把我再扔回俱樂部,或者繼續昨天的……”
他不知道該如何描述昨天的行為,頓了一下無法再說下去。
陸雨泉笑了下,“你覺得不過如此是嗎?”
“我的手段,不過如此是嗎?”
付東生身軀僵硬,他確實是這樣想的,可是男人從何得知?
肉體的痛苦不過如此,還有什麼好膽怯的,付東生想自己是並不怕的。
可是被當著面戳破自己的心思,付東生在那一瞬間是真的害怕,他把眼睛別開不承認也不否認。
“折磨人的辦法有許多,從古至今又有幾個英雄好漢。”陸雨泉清冷的拂拭付東生冰冷的臉頰,“英雄沒那麼好當的。”
“終有一日,我會讓你帶著恐懼和絕望,和幼陽一樣一躍而下。這才是最適合你的下場。”
付東生看向陸雨泉的臉,那陰沉的表情是認真的,不由得一陣心悸。
他咬著下唇側過頭去,貼著柔軟的枕頭看向窗外。
窗外風清雲揚,是個好天氣。
他想我不是英雄,我只是付東生。
陸雨泉果然幾天沒碰他,竟是意外的和諧。
除了要自己回到這巨大的牢籠,和時不時需要換下帶血的的護墊外,竟和之前的人生並無不同,付東生很是受用。
陸雨遲都覺得詫異,不得不欽佩,一個人在遭受了如此待遇如此淩辱之後,竟然還能若無其事的繼續自己的人生,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坐在摧毀他人生的陸雨泉身邊,他還能咬著早餐看手上的書,彷彿身邊不過是兩個無足輕重的人,彷彿只是坐在學校食堂的一頓普通早餐。
不知是該誇贊他神經堅韌還是神經大條。
吃完飯付東生一口氣喝完牛奶,轉身就要走。
陸雨遲才發現自己的早餐還沒吃幾口,看了眼那瘦削的背影嘆了口氣,隨手拿了一片面包跟在他身後出門。
還在慢條斯理吃飯的陸雨泉看了眼自己弟弟的背影,嘴角揚起一絲嘲諷的笑意。
坐在車上的時候付東生還在看書,陸雨遲一路發悶忍不住開口:“坐車上就別看書了,費眼睛!”
聞言付東生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不過還是老實的放下了書塞進書包。
放好之後雙手放在書包上,端地是個好孩子的模樣,只是依舊不發一言。
陸雨遲心裡卻是有點舒服的,嘴角也揚起了一點笑意,“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飯,我哥沒給你錢吧?”
付東生條件反射的想說不用,話到了嘴邊卻又停了下來,有些遲疑的點了下頭:“好。”
陸雨遲意外欣喜,“那下課我去你們系找你。”
“好。”
付東生道了謝下車,抱著書包往前走,風從發絲吹過。
還有五天,所有考試就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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