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襄心癢癢,她偏偏就是喜歡顧飲檀的東西,不管她有什麼,但這個奴才,她一時間找不到相同的東西。
“今日是許公子的新戲首演,我就親自給許公子送上賀禮,這就當是聊表心意。”顧飲檀揮揮手,身後的丫鬟就呈上來一盒東西。
“金雲茶,希望許公子喜歡。”顧飲檀坐下來,果不其然聽見在座的驚呼。
這種茶價值連城,一斤比得上尋常人家十年的花銷,是用金子炒出來的茶葉。
“顧家就是出手闊綽,連下人穿得都這麼好。”李襄卻把目光放在了段竟身上。
段竟不卑不亢,聽見這話沒點反應,只是彎腰對著顧飲檀。
顧飲檀不高興,怎麼又扯到段竟身上去了,他可真會給自己找事情。
但她怎麼可能任由外人說自己?
即便心底如何嫌棄段竟,出門在外可不能失了面子。
顧飲檀違心說:“服侍本小姐的,怎麼可能是一般貨色。”
來不及再說其他的,因為音樂聲響起,許霄出場了,他踩著桃紅色的花旦戲服從裡間走出來,咿咿呀呀地開始唱戲,沒一會兒就贏得了喝彩掌聲。
紅綃被那些達官貴人扔上戲臺,堆積在許霄腳邊,他卻徑直走向顧飲檀。
“好!”顧飲檀樂得自在,用力鼓掌。
李襄冷笑一聲,對角落的某處使了使眼色,這才轉過頭來:“各位各位!今日不僅是許公子新戲首演,也是詠春樓正式歸太子殿下名下的日子,從今往後,詠春樓的上頭可就是太子殿下了。”
顧飲檀靜默了片刻,勾唇輕啟:“這麼重要的日子,想必李姑娘又有大事宣佈了吧。”
李襄意外地沒有反駁:“那是自然,我呢,也就是圖個熱鬧,我就做個表率,大家都為詠春樓喝一杯,如何?”
顧飲檀嘴角抽了抽,不知道李襄又賣得什麼么蛾子。
“同時也給顧小姐準備了米酒,你可一定要給這個機會。”
顧飲檀不想喝,她盯著李襄手裡的酒杯,覺得她應該不會傻到這種程度,在酒裡面下藥。
但是……她也不想喝。
“憑什麼你要我喝,我就一定要給這個面子?你算是什麼東西?”顧飲檀歪頭問。
李襄被駁了面子也不生氣,反而看向徐殷:“殿下……”
“檀檀,你就喝一口,這米酒可是李小姐親自釀的。”徐殷把酒杯擱在桌上。
“親自釀的?那有毒也是她親自下的咯?”
李襄臉色有些難看,也不管顧飲檀同不同意,端起酒杯說:“我只是想要和你緩和關系,畢竟咱以後的日子還長呢。”
顧飲檀看了兩眼,端起就喝,米酒入喉,顧飲檀意外地覺得還不錯,“那就算了,畢竟我只要想到我和你還有以後,一時半會兒開心不起來。”
顧飲檀這段時間興致不高,又大病初癒,一杯米酒弄得她昏昏欲睡。
顧飲檀拖沓著找了間樓上房間。
“段竟,你在門外守著,我睡一會兒。”顧飲檀和詠春樓小廝打了聲招呼就上樓了。
李襄坐在遠處,看見段竟扶著顧飲檀上樓,緩緩勾唇,她對身邊的丫鬟說了點什麼,這才看向徐殷。
“徐殷,這回,你可要好好謝我。”李襄冷笑一聲。
又過了會兒,徐殷藉口出去透氣,從門口走出去後又折返回去,上了二樓。
李襄眼底湧上痛苦,沒人願意把自己心愛的男人拱手讓人,但是……李襄眼神變得狠毒,以後進了門,她不會讓顧飲檀有好日子過的。
顧飲檀吐出一口氣,撐著腦袋靠在床頭,意識朦朧間聞到了熟悉的香味,這種香味只在她發病的時候會在段竟身上聞到。
她任由段竟把自己放進床裡面,又把被子掖好,口齒不清地說:“你守好房門,不要……”讓人進來。
話還沒說完,顧飲檀就昏死了過去。
段竟沉默片刻,低頭看著顧飲檀毫無防備地攥著自己的衣服,他狠狠甩開顧飲檀的手。
力道大得在女孩的手上留下了一道紅印,但他沒時間管。
二樓的隔音很不錯,但微微開啟的窗戶還是能聽見外面的嘈雜。
段竟原本是站在門外的,卻隱約聽見有人叫“文將軍”。他頓了頓,又等了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