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嘗試挽回,但事實證明,她早就知道的,她在沒有見到她時候的判斷是正確的,夏洛特從不是她們這一邊的人。
她是個投機者。
“我尊重你的選擇,但夏洛特,我不想我們成為敵人。”
“你點燃了火種。”就算是你沒有站在我們這一邊,也絕不應該站到我們對立面上去!
“火星沒有合適的環境也無法燃燒成烈火。”聰明人站隊從來不會站死一邊,而她從不站隊。她也從不攬功。沒有她,火星會由其他人點燃。這就是浪潮。
被贊頌就會被束縛,被期待就會被限制,這就像是賭博一樣,沒有人會是一直的贏家。
夏洛特偏移視線:“我不喜歡兩頭下注。羅莎,我比任何人都希望自己過富足幸福的生活。”
“大家都應該過那樣的生活……”
“你是這樣想的啊。”她搖搖頭,“海潮的失敗就是例子,所有人都幸福快樂的日子不存在。”
她的話語在這裡停住,繼續說下去,似乎只能印證她是個徹底的失敗主義者。
這種來自學城的說法可真是刻薄得讓人發笑。
比起虛無縹緲的詞語,她提起一件無法被迴避的事。
“羅莎,你忘記了一點,你應該和希琳有聯系,你有沒有想過,你突然她們斷了聯系,遠在北方的她會不會擔心你?如果她在這個時候做出什麼冒險的舉動,說不定會踏入南方人設定的陷阱。”
阿爾伯特可是十分了解希琳。他沒有傷害羅莎,而是將她帶上這艘船,明面上的那個理由可是無法說服她的。但她沒有把握完全猜測到阿爾伯特的心思,
羅莎沉下表情。事情發生得太快,她沒來得及將應急的訊號傳送出去,按照她們約定的暗號,她失去訊息四十八小時,其他的成員會做出應對。
可這兩天的時間會因為南北之間的距離被拉長,抵達希琳在的前門鎮,這個時間會是多久?這個應急方案從來沒有啟動過,她無法做出準確的預料。
“別急著給希琳報信。阿爾伯特的眼線監視著這艘船上所有人的舉動。沉穩點,找一個最合適的時機。這是我唯一能給你的忠告。”
夏洛特扶著扶手站起來,膝關節的疼痛逐漸無法忍受,她現在只想躺著休息。
“我要休息了。”她朝著羅莎輕輕點頭,“如你所見,我的身體比我的嘴更誠實。”
——
滿載著難民的船隻緩緩駛過風暴庭新建的石頭雕塑。
高大的石頭雕塑披著無裝飾教袍。
祂沒有面孔,身上沒有多餘的裝飾,古板,莊嚴,不容侵犯,神聖而疏離。
這是鹹水與風暴之神在教眾心中的形象,也將是風暴庭的新地標。
萊爾站定在甲板上,船長來到他身旁。
“主教大人,我們即將進港。”
“嗯。”萊爾應了一聲。
船長無聲地嘆息,見他還是沒有離開的打算,小聲提醒了一句,“大人,您確定不整理一下自己?”
他的視線移動到萊爾身上,他依然穿著在災區時候的衣服,臉還算幹淨,但其他地方實在是很難稱得上一句體面。
這種形象顯然不符合民眾對於神靈侍奉者的想象。
“食物和飲水有限,沒必要浪費在這種地方。”萊爾將亂糟糟的頭發紮成發髻。
邋遢、狼狽、不修邊幅,下顎臉頰處冒出的胡茬,可這些都無法掩蓋他優異的外貌。
“將船上剩下的食物和飲水發下去,船隻靠岸後,先進行應急管制,等我和當地的官員對接完成,再轉移難民。”
“如果有人一定要離開,就放行。”他嘆息一聲,“不要引起騷亂,盡可能保護更多人的安全。”
號角的聲音從傳出的燈塔傳來,已經能夠看到渡橋上港口工作人員揮動旗幟指揮船隻入港。
——
“那是難民船?”
阿爾伯特被船隻入港的號角聲吸引,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