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鎮頓時明白了過來,暗罵一聲楊灝和荀憂真是陰險!
雁驚寒看見裴鎮的神色便知道他已經想到了這一層,便接著道:“若是我們拒絕,首先他們可以借題發揮,大施離間之計;若是我們建議將地點選在我北淵境內,自然更加重陛下和雲落的隔閡;若是最終將地點定在了大端,豈不是便宜了他們,或許這才是他們本來的想法?”
裴鎮深吐出一口濁氣,這一層又一層的算計,若沒點腦子,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他看著雁驚寒,“那如今之計?”
雁驚寒沉聲道:“不如順勢答應下來。”
他看著裴鎮沉吟,終於問出了一句一直很想問的話,“陛下會猜疑雲落?”
裴鎮斬釘截鐵地擺手,“怎麼可能!我猜疑誰都不會猜疑雲落。”
雁驚寒悄悄鬆了口氣,“那不如就如此定下,我親自走一趟長州,見雲落一面。”
“至於如此?”裴鎮呢喃道。
“陛下,若您真的看重,有些事情還是要說開了才好啊。”
後半句雁驚寒沒說,若是不看重,自然便不用多說。
聽了雁驚寒的話,裴鎮陷入了沉默之中。
風雪飄舞,宮中一處高聳的閣樓上,崔雉正倚窗望著剛剛重建的宮門,安靜發呆。
曾經有人在上面看她,如今她在上面看風景。
飲馬城外的草原上又下起了雪,兩匹快馬頂著風雪跑上了一個山包,馬上的人駐馬停留,環視四周,蒼茫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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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舞銀蛇,原馳蠟象,好個壯麗的北國風光。
依舊一身紫袍的邢天卻不時瞅著一旁的白宋。
白宋疑惑扭頭,“有事?”
“我就看看你有沒有劍心蒙塵,道心破裂,我也好高枕無憂。”邢天嬉笑道。
白宋抿著嘴,沉默著,似乎在感應,半晌蹦出一句,“抱歉。”
邢天臉上笑容頓止,面色嚴峻。
“你還得繼續提心吊膽。”白宋說出這句話,眼中也帶著點笑意。
氣得邢天猛地抬手一拳砸向他,白宋足見輕點,從馬背上飛出,身在空中,長劍便已握在手裡,劍身上劍氣一吐,四周冰雪似乎都盛了幾分。
劍氣捲起雪雲,在空中彙整合一條雪白的真龍,龍首一晃,朝著邢天就是一爪按下。
邢天嘿地一聲,也從馬背上飛出,手中握住一柄大刀,迎著風雪巨龍就斬出一道刀光。
橫斷山高山深峽,峽谷中雄渾的江水將山勢一分為二,奔流不息。
邢天此刻的刀意已有幾分《橫斷真解》的精髓,刀勢連綿雄渾,刀氣凌厲兇猛。
江水倒卷,裝散冰雪巨龍,將其崩碎城一大蓬雪花。
白宋長劍劍身一抖,這一蓬雪花旋轉著落向連綿的刀氣長河之中。
雪花一片片隱入水中,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