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刀氣之河亦漸漸凝滯,當最後一片雪花消融,刀氣也消失在天地中。
這一切,只在一瞬。
落在凡人眼中,就是二者一撞,發出一聲驚天聲響,然後同歸於盡而已。
這是這個世間修行者最常用的對戰方式,如雲落那般喜歡近身戰鬥的,除開殺手,已經幾乎絕跡。
邢天嘆了口氣,“居然趕上來了。看來這劍爐你是去著了啊!”
白宋皺眉道:“按先前你我對練的情況,如今我應該會比你強才是。”
邢天一挑眉,“瞧你這話說得,我就不能偷師一點麼?你不也在金刀宗身上琢磨了點東西嗎?”
白宋看著手裡的劍,輕輕說了句,“刀劍並非殊途。”
邢天眯著眼,掂了掂手裡的刀,“即使殊途,亦能同歸。”
劍爐中,大師兄劍一收起了秘術,湖畔的水幕上失去了白宋和邢天的身影,湖水無力墜落,激起漫天水花。
此刻在場的有劍一、劍三、劍六、劍七、管悠悠。
鐵匠是不會出現在這些場合的,劍二今天還沒去餵養那顆神奇的劍意樹,劍四說是突然來了詩興,去山頂涼亭寫詩去了,劍五要看爐子,沒空。
劍六是個身材高大的女子,跟劍七一般高,長相普普通通,但性子豪爽,沒兩天就跟管悠悠打得火熱。
咳,準確來說是強行調戲管悠悠上了癮。
管悠悠不是沒有反抗過,但都因為打不過而宣告失敗。
而且發現劍六也沒什麼惡意,便由她去了。
所以此刻是劍六摟著管悠悠的肩膀,斜眼看著劍七,“小師弟,你不行啊!”
劍七立刻反駁一句,“我怎麼不行!我行著呢!”
劍六悄悄湊在管悠悠的耳邊,輕聲道:“他行不行?”
管悠悠死死低著頭,臉色比剛吃下的朱果還紅,試圖睜開劍六的懷抱,依舊徒勞無功。
劍六朝著水幕消失的地方努了努嘴,“你看看,你只是慘勝,還讓人家偷學了劍意,你這虧大了啊!早知道讓我上,保管一劍打得他屁滾尿流。”
管悠悠的頭低得更厲害了,這位師姐,咱好歹都是女人,能講究點不?
劍七脖子一擰,“我也學了他的劍意啊!還要我怎樣,真把人打得道心失守,劍心蒙塵,人家是劍宗當代劍冠啊!”
劍六冷哼一聲,不屑道:“劍宗劍冠?不過如此,劍宗亦不過如此!”
“切勿小覷劍宗,劍修聖地的名頭不是吹出來的。”劍一終於開口,輕聲道。
“堂堂劍冠,也就是個通玄境巔峰,何值一提。”即使第二尊敬的大師兄開口,劍六依舊不將白宋放在眼裡。
劍三呵呵一笑,“老六,你修行多久了?”
劍六眼皮一抬,警惕地看著劍三,“不知道問女人年齡是很不好的嗎?你說是不是啊悠悠?”
後半句話又是湊在管悠悠耳畔說的,劍七在一旁恨得牙癢癢。
“七年半了,入知命境下品方才半年。”劍一微笑著幫她回答。
劍六神色一變就要抗議,劍三笑了笑,“據我所知,這位白宋,修行至今還不到四年。”
劍六面色一僵,“還有三年多呢,也不一定能邁出那一步啊!更何況,我只是咱們師兄弟裡面最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