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斥候出去,蘇伯又想了半晌,在腦海裡反覆確定自己的安排和考量是否有所疏漏,直到多次之後,方才放下心來。
然而,有些時候,限於見識、經歷、智慧,人只能想到自己的思慮能力範圍之內的情況。
而這種時候,哪怕思慮再多次,哪怕再小心翼翼,終究只是徒勞,這就是一種天然的桎梏。
除了不斷地見識、學習、經歷、總結,這種桎梏絕難突破!
第一天。
曹軍大營之中,士卒紮營完畢後正常操練,孫禮帶著人忙碌奔波於周邊各縣各村。
叛軍大營正常運轉,河岸有專門的人手盯著曹軍的動靜,一個時辰彙報一次。
第二天。
曹軍大營之中,士卒操練、勇士鬥武,孫禮已然找到了幾艘船隻,置於漳水之上。
叛軍大營中,蘇伯親自帶人出來看了一次,眼見船隻稀少,並未放在心上,很快便回去了。
第三天。
曹軍諸位將領也參與進了勇士鬥武,各展身手,最後驚動了曹彰,曹彰親自下場,將典滿、曹演等將一一擊敗,軍中大呼“黃鬚”之名。
演武聲威傳於北岸,再次驚動了蘇伯,蘇伯帶人出來一看,面色陰沉,但見船隻依舊未曾增加多少,便也未曾言語,嚴令麾下士卒不要受到干擾,然後又回去了。
第四天。
曹軍諸將閒不住了,見漳水上,孫禮已經聚集了不少船隻,紛紛請戰,皆被曹彰拒絕。
蘇伯眼見漳水之上,頗多船隻陳列,巡弋於河面,連忙命麾下緊盯曹軍動向,要求半個時辰就要向他彙報一次,同時叮囑各營主將,隨時準備戰鬥。
第五天。
孫禮已經聚集了極多的船隻,足夠大軍渡河使用,於是曹軍諸將再次請戰,然而依舊沒有被曹彰允許,甚至被曹彰罵了一頓。
而蘇伯更摸不著頭腦,眼睜睜地看著漳水河面上無數船隻陳列,但是曹軍大營卻一點動靜都沒有,他反而心中難以安定。
於是,蘇伯在漳水岸邊待了一天,一刻未敢離去。
第六天。
曹營除了持續的操練與演武之外,依舊沒有絲毫動向,只有船隻之上,從北岸看去,能隱約看到有些忙忙碌碌的人。
叛軍自蘇伯以下,整個神經都繃緊了,提心吊膽,隨時準備一戰,卻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憋屈得要死。
第七天。
蘇伯有些神經衰弱了,但凡南岸有些許風吹草動,都能讓他陡然站起來,大驚失色。
而整個叛軍大營,好像也已經習慣了這種節奏,各幹各的,緊張的氛圍減輕了些許。
第八天。
一切如舊,雙方各自安好,蘇伯待不下去了,叮囑士卒有情況及時通知他後,便回大營休息去了。
直到第八天的晚上。
南北兩軍大營燈火通明,靜謐非常。而就在距離營地將近一百五十里的漳水下游處,無數計程車卒正聚攏南岸。
“曹泰、孫禮,加快速度!”曹彰右手拄著方天畫戟,左手牽著忽雷駁的韁繩,語氣冷冽,面目威嚴,站在岸邊,耳聞河水滔滔,汨汨東向,心中卻是無盡的淡定與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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