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
曹彰引軍出弓高向北,來到漳水,滿目盡是濤濤河水,只有少數船隻,遠遠不夠大軍渡河使用。
“這田銀看來是破膽了啊!”曹彰手提馬鞭,指著漳水對身後諸將笑語。
春風吹拂,旌旗獵獵,河流汨汨之聲不絕於耳,曹軍與叛軍隔河而對,絲毫沒有沙場交兵的酷烈,反而頗為輕鬆寫意。
“將軍,田銀行進匆忙,也唯有收攏此處船隻,周邊縣城村落,想必還能尋到,禮只需五日時間,必能籌集好船隻,以備大軍所需!”孫禮上前進言。
曹彰一直微微笑著,沒有立即回答孫禮,手中馬鞭一下接一下地拍打著掌心。
隔河遙望,只見叛軍大營就在對岸不遠處,觀其營陳規模,當有約莫萬人在此。
曹彰心思頓時活絡了起來。
三日前,程武獻策,佯攻漳水,以奇兵直取成平,攻田銀所必救,再行孫龐桂陵之計。
曹彰同意了。
於是,曹彰命程武為主將,李緒、夏侯楙、曹震為副將,領兩千人馬奇襲成平,還讓許儀領著一百騎兵也隨程武而去。
而曹彰自己,則親自領兵,加上孫禮的兩千人,共計五千人馬,趕赴漳水當幌子。
然而,曹彰現在看到對面軍隊只有一萬人左右,田銀居然將幾乎一半的人馬都龜縮在了樂成,主將喪膽至此,其兵何如?霎時心中就有了一些不同念頭。
諸將皆不敢打擾曹彰。
好半晌,忽然聽到“啪”的一聲,曹彰握住馬鞭,扭頭對孫禮說道:“德達,你附耳過來。”
孫禮雖然疑惑不解,也馬上策馬靠攏,曹彰在其耳邊耳語幾句,隨後拍拍他的肩膀。
“去吧,我再多給你兩天!”
孫禮面色古怪,卻不反駁,躬身領命,策馬而去。
曹彰再看了一眼漳水,冷哼一聲,策馬而回。
“傳令,紮營!”
“諾!”
……
漳水北岸,叛軍大營。
蘇伯被田銀留了下來,作為漳水軍隊的主將。
蘇伯本來是不願意的,但是沒辦法,田銀堅持,他只能接下這個苦差事。
好在他仔細看過漳水河面後,也放下了一半的心,直接收攏船隻,安營紮寨,想以漳水為屏障,阻擋曹軍。
因為他確定曹軍肯定是沒辦法淌過漳水的,等到曹軍抵達南岸,再尋找收集船隻,那也是好些天之後的事了。
“能不能看見敵軍騎兵?”蘇伯第一時間問道,經歷了燒糧和劫營二事,蘇伯也是心有餘悸,擔心曹彰又帶著騎兵搞鬼。
“能看見騎兵,大約估計應該有兩三百匹,適才應該正與敵軍主將在南岸觀察。”斥候細細地說道。
“嗯嗯,那就好。”蘇伯點點頭:“敵軍規模如何?”
“旗幟眾多,想必有六七千人。”
“應該有這個數量……”蘇伯摩挲著自己的鬍鬚,細細思量。
“好,爾等密切注意南岸動向,尤其是船隻數量,白天每過一個時辰便向我彙報一次,夜裡若有異動,也要立即彙報,不可延誤!”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