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安若鳳未等自己的話音落下,便發現眼前的人並非秦政,因此滿臉通紅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抬頭時瞥見那人臉上還帶著她抹上的汙垢,安若鳳一臉尷尬的賠笑,抬手就去給他擦臉。只等那人臉上的汙穢增多,她才想起來自己並未洗手。
急忙將手在身上蹭了蹭,安若鳳見那人臉上已經帶了慍怒,因此急急忙忙解釋道:“我剛剛站在這裡,有鳥飛過,然後……那個……。”
不知道怎麼解釋剛才的事情,安若鳳只好不停的道歉。
可是很快安若鳳就發現,不管她說什麼話,面前的人都好似雕像一樣站著,既不說話,又無動作,甚至沒有……表情。
看到這裡,安若鳳喋喋不休的嘴停了下來,謹慎地將面前的人從頭到腳掃了一遍。他身上穿的雖然是簡單素色儒衫,但藉著燭光,可見裡面有繁瑣複雜的暗繡;腰間簡簡單單的繫了條絲帛腰帶;可頭上卻戴著象徵權位的冠冕。
深夜,皇宮,瀟灑自如,安若鳳用腳指頭想想也猜得出來面前這人身份不簡單。
在她看來,在皇宮裡能這般進出自如的,除了皇帝,恐怕就是他的那些至親。而秦政的至親,除了他那兩個兄弟還會有誰呢?
想到這些,安若鳳便深吸了口氣,後退了幾步,仔細的看了幾眼面前的人。
記得她剛到這裡時候,曾在宮人們的閒聊中聽到過端王和義陽王,只是那時一心想著如何回去,並未對這些事情上心,現在想想,那些宮女好像說端王年齡稍長,雖樣貌英俊,但卻生性多疑。反倒是說義陽王年齡雖小,但性格灑脫。
仔細對比過後,安若鳳認定面前這人就是端王,因此小聲問道:“端王深夜進宮,所為何事?”
聽到安若鳳這樣稱呼自己,端王緊緊的蹙起了眉頭,指著自己輕問:“端王?你幾時這樣稱過我?”
說著,便慢慢的靠近安若鳳,冷笑著道:“怎麼?這是想和本王斷絕?”
感覺到端王話裡的陰冷,安若鳳不僅顫抖了一下,就在端王要抱著她的時候猛地低頭從他的雙臂下竄了出去。
一邊後退,安若鳳一邊嘗試著解釋:“端王爺,您誤會了,我不是你的那個安若鳳。我是假的安若鳳。”
語言有些混論,只說了兩句,安若鳳就不得不停下來組織語言。
拋棄所有蒼白無力的解釋,她直接了當地說:“其實是這樣的,我失憶了!”
誰知,繃著臉的端王聽到安若鳳一本正經的話,竟忍不住“噗嗤”地笑了。
雖明知自己的解釋太過牽強,但是她又不得不一再的重複:“不是騙你,我是真的失憶了!”
聞言盛怒,端王幾步向前,一把揪住安若鳳的頭髮,咬牙道:“失憶?我看未必!”
頭髮被揪的生疼,安若鳳一邊俯身靠近端王,一邊大聲喊:“來人吶,有刺客!有……”
見驚動了侍衛,端王一掌將安若鳳推到在地,自己一躍向身後倒去。
跌坐在地上,安若鳳見端王的影子消失在眼前,而他的身後不是別的地方,正是矮矮的城樓垛口。
見到這情況,安若鳳驚的一下站了起來,雙手抓著垛口俯身向下探去,這才發現從她身處的地方往下看,竟望不到地面。
眼看著端王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安若鳳下意識的想要伸手抓住他,可是,她用力地揮手,換來的,不過是挽了一場空氣。
夜色中,端王的身影逐漸消失,安若鳳望著黝黑的夜色,不禁擔心他從這麼高的城樓上掉下去,會不會出什麼事情。
因此,等聽到呼聲的侍衛衝上來的時候,安若鳳便大喊著:“快,快到城樓下去看看。”
說著,她便率先向城樓下跑去。
緊閉的宮門被守門的侍衛推開,“吱呀”聲在寂靜的夜空中傳開,刺耳無比。
神情焦急的站在門口,安若鳳只等宮門錯開了個縫,便擠著跑了出去。
到了宮牆外,安若鳳礙著侍衛在身後,也不敢大聲喊叫,因此只能俯身在地上尋找。
可是尋遍了整個城牆根,都沒有發現半點關於端王的痕跡。因此,她只能安慰自己說端王平安無事。
直到這時,跟在身後的侍衛才小心翼翼地問:“娘娘,刺客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