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次來不是為了喝酒,我們談完要事再喝不遲。你可知道韋后詔告天下的帝詔是假的?如果我沒猜錯,韋后偽造了一份帝詔。”
“假的?”劉誠德手中的酒壺定在空中。
“我這次回京正是護送皇兄的真實帝詔而來。誠德,皇兄廢這麼大周折將真實的帝詔轉由我送回京城,這說明,皇兄早己察覺後黨的陰謀。這傳位帝詔上的名字只可能是你,或者誠風。”
“這個,皇叔所言當真?”
“千真萬確。我己下了決心,誓必要剷除後黨,重振朝綱。遵照皇兄遺願,執行傳位帝詔。誠德,只要你配合我的計劃,真實的帝詔見天日之時,極有可能就是你君臨天下的日子。”
“皇叔……”劉誠德欲言又止。
“怎麼,難道你怕我鬥不過韋后,會連累你?你認為誠安登基之後,韋后就能放過你嗎?”
“皇叔,你誤會了,我願意聽皇叔差遣。”劉誠德絕對是一個賭徒,只要有哪怕一點的機會能做皇帝,他就敢傾家蕩產的去賭。
陳堯突然倒地,口鼻流血。
“堯堯!堯堯!”安若鳳急忙扶起陳堯,去搽陳堯臉上的血跡。血從陳堯口鼻中不斷湧出。
劉風雷從懷裡摸出一瓶“千金解毒散”,倒出數粒,一回拍進陳堯嘴裡。
劉誠德手的酒壺哐當落地:“皇叔,這,與我無關。是韋后逼我的,她要我只要見到你們,就對你們格殺勿論。與我無關。”
安若鳳霍地站起來,短刀在手“劉誠德,我要殺了你。”
劉誠德轉身就跑:“來人啦,來人,有刺客。”
王府的僕人滿多己通知了杜子原。他早派了幾名士兵在花園外護架。聽得喊聲,他們急忙衝進院裡。
杜子原最先衝到,攔在安若鳳身前。
杜子原的出現對安若鳳來講,只是多出一個靶子。她短刀一揚,輕易將杜子原的喉嚨割開,以肩將他頂了出去。然後伸手抓住劉誠德的右肩,往裡一帶,就挾持了劉誠德。
“解藥!”安若鳳憤怒了。
“這種藥沒有解藥,我沒有。”劉誠德嚇得混身抖,站也站不穩。
“再不拿出來我殺了你。”
“皇叔救我。我知錯了。”
“若鳳,住手,你不能殺他。”劉風雷喝令安若鳳。
“我非殺了他不可!”安若鳳冷冷地回答。
一把冰冷的長劍架在安若鳳頸上。那把劍,安若鳳再熟悉不過。正是劉風雷的風雷劍。
“若鳳放了他。”
“我如果執意要殺他為堯堯報仇呢?你是不是會殺了我?”安若鳳頭也不回,冷冷的問。
空氣剎那間凝固。
“若鳳,你別逼我。”
“是你在逼我。你告訴我,你把劍架在我頸下,是因為劉誠德對你有利用價值,還是因為他是你的皇侄?”
“皇叔,我知錯了。你快勸勸安姑娘不要殺我。都是皇后逼我的。哦,安姑娘,我想起來了,這種毒藥是南詔來的一位盅師給我的。”
“若鳳,放了他。劉風雷做事不需要解釋。”
“安若鳳做事從不接受威脅!”
“若鳳,你太任性了。放了永王,劉風雷做人有自己的原則。”
安若鳳的刀從劉誠德的頸上滑下,“劉風雷,我今天不殺劉誠德,不是因為我安若鳳怕死。我是為了還你的人情,從此以後,我和你各不相欠,再無瓜葛。堯堯若是死了,她的仇,我非報不可。”
安若鳳走到堯堯身邊,將她抱起來。服過劉風雷的藥,陳堯的口鼻不再流血,人陷入了昏迷中。
安若鳳抱著陳堯向王府外走去:“劉大哥,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我剛才只是為了出胸中的怒氣而己,當著你的面,我是不會殺劉誠德的。你剛才的一劍,讓我的心徹底的冷了。安若鳳是不是你的棋仔?”
劉風雷沒有說話。
“我懂了。”安若鳳大步離去。
“等等。”劉風雷突然說。
安若鳳站住,她希望聽到劉風雷的解釋。希望聽他說,他這樣做是情非得己,他的劍是不會從她的頸上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