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便將裝有水玉的木匣遞給管家,“這水玉哪能說送回便送回?”
管家面露難色,“許夫人,你這……我家老爺就小姐一個女兒,如今小姐出了事,我家老爺是萬沒有別的心思了,此事雖是我錢府失信在先,卻也是無奈之舉,還請許夫人另請手藝精湛的師傅,所費銀錢皆有我錢府來出便是!”
他說到最後已有幾分氣惱,怪趙長茹不通人情,竟在此時還要逼錢老爺雕刻水玉。
趙長茹神色誠懇地道:“還請讓我與錢小姐見上一面。”
管家遲疑地看著她,“許夫人這是何意?”
“錢小姐近日來食慾不振,鬱鬱寡歡,或許並非身體患病。”
“那我家小姐的身子怎會一日不如一日?”
“因為錢小姐早已有赴死之心。”
管家聞言倒吸一口涼氣,卻也知趙長茹所言非假,今日若不是趙長茹出手,只怕此時已要對外報喪了。
“心病還需心藥醫,讓我見一見錢小姐,或許能夠開解一二。”
管家聞言,忙不迭點頭,引她往後院而去。
這一回,小丫鬟不敢再攔著了,見趙長茹來便恭敬將她迎進房中。
小丫鬟看一眼垂著簾幔的繡榻,抹了把淚,啜泣道:“許夫人,我家小姐這是咋了?咋就、就會想不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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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長茹略微撩起紗帳,探眼看向榻上,便見錢月兒仰面躺著,面如死灰,一雙眼愣愣地睜著,毫無神韻卻淚流不止。
趙長茹就著小丫鬟拿來的小凳坐下,又一次講起了那《卿卿我心》的故事。
富家千金與窮書生相愛卻無法相守,最終妾另嫁,郎另娶,死生不復相見。
錢月兒聽完,喃喃道:
“這輩子不能與穹郎結為夫妻,那我便去下輩子與穹郎相聚,總有一世沒有這家世門第的牽絆,讓我與穹郎能夠長相廝守。”
趙長茹搖了搖頭,並不認可她的話,“與其將希望寄託在下輩子,為何不在今生就努力在一起?”
“爹爹不會同意的。”
“那若是錢老爺同意了呢?”
錢月兒聞言,眼中突然有了光,不顧虛弱的身體,一把抓住趙長茹的胳膊,“你有辦法?你有辦法讓爹爹同意是不是?是不是?”
她太過激動,上氣不接下氣,臉色白了紅,紅了白。
趙長茹忙安撫道:“只要錢小姐配合我。”
“你要怎樣?我都依你!只要你、你能讓爹爹點頭,許我與穹郎在一起。”
趙長茹扶她重新躺下,笑了笑,“錢小姐先養好身子,既然求的是與心愛之人長相廝守,便莫要再尋短見了。”
趙長茹說這話,本是為開解錢月兒,不曾想,那錢月兒聞言,竟又尋死覓活起來。
“小姐!小姐!”
小丫鬟撲上前來,一把將錢月兒抱住,“那信定然不是王公子寫的,王公子對小姐的心意,日月可鑑,怎會寫那樣絕情的字句來傷害小姐呢!小姐你認得王公子的字跡,這信上分明不是王公子的!”
趙長茹被錢月兒嚇了一跳,定住神來一看,便見錢月兒手中攥著一封揉皺過的信。
信上的字句被眼淚浸溼模糊了,但大致的內容不難猜出。
原來今日錢月兒會突然尋死,便是因為收到了王穹的來信,信中盡是斷情絕愛、不再往來的狠心之語。
王穹的絕情讓錢月兒無法接受,她因仗著錢老爺的寵愛,自認為總有一日能夠說服錢老爺接納王穹,卻不曾想王穹竟背棄她,要與別家女子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