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曉這信不是穹郎所寫。”
“那小姐為何……”為何還要投湖自盡?
“原來不只是爹爹不許,穹郎家中也不願接納我!難道嫁娶兩不相干,便是我與穹郎的結局麼?”
“那王家怎敢輕看小姐!”
“這信都送來了,不是輕看又是什麼?穹郎為我連秋闈也未能參加,在他們眼裡我與禍害有何不同?如今送來一封書信,假借穹郎之名,要與我撇清關係,已是給盡了體面,我又如何……如何能夠置錢家的臉面於不顧與穹郎糾纏不清,我不能那樣……”
原來那王穹本要參加今歲的秋闈,卻在與錢小姐于山中出遊之時遭遇大雨。
因山路被雨水沖塌,他二人在山中整整困了三日,而王穹便因此錯過了向府衙遞交文書的機會。
應試的考生需要在考前向縣衙遞交證明身份的文書,在府衙核驗過身份之後,拿著印有官府官印的文書到考試院中登記名姓,並繳納考試費,才能如期在考試院中參加考試。
王穹未能參加考試,便也失去了證明自己的機會,再要等下一回,已是三年之後。
錢老爺如何等得。
錢小姐因與王穹見面被困山中。此事在錢老爺看來全是王穹一人之錯,所以對王穹滿腹怨氣,那日王穹醉酒與馬二衝撞,便是因上門求娶錢小姐不成,反受了錢老爺的辱罵。
但為了錢月兒的名聲著想,自始至終,王穹都未曾讓人知曉他未能參與考試的原因,街坊鄰里不知內情嚼舌根的大有人在,說他根本就是個沒本事的,連考試院的門也進不了。
趙長茹按住錢月兒的肩膀,逼迫錢月兒與自個兒對視。
她眼神嚴肅,竟果真讓錢月兒冷靜下來。
“你能為王穹說服錢老爺,為何便不肯信王穹一次呢?”
錢月兒不言語,眼中卻燃起了一絲希望,一雙含淚的眸子定定地望著趙長茹。
趙長茹肯定地點了點頭,為給錢月兒信心。
……
“錢老爺,咱們說好的事,你若是突然變卦,我當如何與夏老爺、夏夫人交待?還請錢老爺務必依照先前的約定將東西打磨成型。”
“小女的病……”
錢老爺仍舊放心不下錢月兒。
“爹爹……”一道虛弱的聲音傳來。
趙長茹同錢老爺一道看去,便見錢月兒由小丫鬟攙扶著而來。
錢老爺大驚,忙上前去親自將女兒扶住。
“月兒,你怎不在房中躺著,跑來這兒做什麼?”
“爹爹,你答應許夫人在先,萬不可因為女兒食言。”
“你這般模樣,心疼死爹爹了,叫爹爹如何還能有別的心思。”
“先前是女兒糊塗,一時想不開,讓爹爹為女兒擔心了,方才幸得許夫人開解,女兒算是想明白了,女兒的命是爹爹給的,怎能不孝隨意輕賤了結!女兒知道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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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老爺聞言,十分欣慰,感激地看了一眼趙長茹。
趙長茹回以一笑,眼神落在一旁臥著水玉的木匣上,是何意思不言而喻。
錢老爺見錢月兒雖仍舊弱柳扶風,但眼中已不似先前那般灰心喪氣,驚喜萬分,“好好好,幸而有許夫人開解,小女才能放下輕生的想法,錢某必定替許夫人將這水玉磨好!許夫人大可放心。”
“那就有勞錢老爺了。”
趙長茹鬆了一口氣,卻聽錢月兒又道:
“若是不能嫁給自個兒喜歡的人,那女兒便一輩子伴在爹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