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春花抻著脖子,瞪著趙長茹,咬牙不說話。
趙長茹狀似疑惑地皺著眉頭,目光在金春花憤怒的臉上游移。
她讓眾人放過金春花、石大蘭二人,一是因她二人並未給她帶來實質性的傷害,俗話說得好得饒人處且饒人,做人做事也不能太絕情了嘛。二是藉此機會消除自個兒,在雲陽村眾人眼中殘餘的蠻橫印象,塑造個寬容大度的好人兒形象。
但金春花、石大蘭二人,上門這般無禮鬧這一番,啥也不表示地就想走,也有些說不過去。
趙長茹眼中閃過一抹冷意。
好人,她要做,壞人,她要治。
如何治?
趙長茹眉梢一挑,笑著問道:“春花嫂子這般將我看著,可是有話要對我說?”
眾人齊刷刷將金春花瞪著。
趙長茹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金花嫂子,你是想要謝我?”
說著,便假模假式地擺擺手,“不用,不用,不用謝。”
趙長茹連說三個“不用”,聽在眾人耳裡便是肯定。
“金春花!石大蘭!你倆沒良心地上許家鬧事,長茹寬容大度不與你倆計較,你倆倒好,非但一點不覺著羞臊不說,連句不是也沒賠過,更沒說過一聲謝,竟還這般臉皮厚,說走便要走!”
“對!金春花、石大蘭,你倆若是不與長茹賠不是,謝長茹大度不與你倆計較,那你倆今日便休想全須全尾地離開許家!”
“沒錯!你倆若是不認錯,不感恩,那便要捱打!咱雲陽村好山好水,竟養出你倆這般沒良心,忘恩負義的禍害,真是咱雲陽村之大恥!”
眾人指著金春花與石大蘭二人罵著。
趙長茹在邊上看著,藏在面紗後偷笑。
許元景垂眼,目光在她染笑的眉眼間掠過,繼而,他的眼底便悄然浮現出一抹寵溺。
“快!給長茹賠不是!”
“快!謝長茹不計較!”
金春花抻著脖子,雙眼瞪得銅鈴一般大,牙齒咬得咔咔作響。
石大蘭比她識相,一面說著自個兒一時頭腦發熱說了錯話,做了錯事,一面套近乎地伸手要來拉趙長茹,謝趙長茹寬容大度不計較。
趙長茹不著痕跡地躲開石大蘭伸來的手,挽上許元景的胳膊狀似關切地問道:“相公,站了許久,可有累著?”
許元景聞言,眉梢微一抖,下一瞬,他便清楚地感覺到,自個兒的胳膊,被不輕不重地掐了一下。
趙長茹遞去一個眼神。
許元景眸中現出一絲無奈的笑,配合地裝出一副氣短的模樣。
趙長茹這才滿意一笑,轉眼偷瞄了眾人一眼。
經趙長茹這般一問,眾人才猛然想起,許元景還傷著呢。
“許秀才,快,快回屋裡躺著,這些煩心事,你別管,咱不會讓人欺負長茹的!”
“對!許秀才,你放心!咱們都向著長茹呢!你只管回屋歇著便是。”
“長茹,快帶許秀才回屋裡歇著!”
趙長茹向眾人點頭,扶著許元景往要往房裡去。
轉身之際,她的目光狀似無意地落在金春花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