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茹看一眼身旁的許元景。
或許——
這也是“道”。
會因為她一時行善施恩而對她改觀之人,勢必也易受人蠱惑對她倒戈相向。
洗白不是一場突擊戰,而是一場持久戰。
也因此,她才想借金春花之口,將埋在眾人心中的雷,在今日一併都給爆了。
“我知曉,我從前行事張揚,惹人眼疼,許多人看我不慣,愛在我背後嚼舌根子,編排我的不是,更甚者,髒汙我的名聲。那何翠花便是如此。何翠花是何下場,大傢伙想必也都知道。”
趙長茹說得雲淡風輕。
可這話聽在眾人耳裡,卻免得一陣膽戰心驚。
他們方才心裡的猶疑,一瞬之間,便全給壓了下去。
莫管趙長茹是害他們險些喪命,還是救了他們的命。
誰還敢與趙長茹作對不成?
趙長茹能殺得了虎老大,還有誰殺不得的?
若連那官府驗的清白都是假的,他們便更是惹趙長茹不得。
笑話!
趙長茹若是能在府衙,當著十里八鄉的人,讓縣令、衙衛給她作假,那看不慣誰害誰性命,豈不也是隨心所欲之事。
他們可不想和何翠花一個下場。
所以,官府驗的是真的最好,是假的才真是要命。
有趙長茹這一番話壓下來,眾人全不敢再往假的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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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官府驗的清白,真也得信,假也得信。
總歸,不論真假,都是他們計較不得的。
且,他們也用不著計較。
眾人瞄一眼許元景。
許秀才都沒說啥,他們瞎操心啥。
解決了一個雷,趙長茹滿意一笑,繼續道:“那虎老大為擄我而來,便算作是我招來的?是!我若生得醜些,那虎老大也不會來擄我。可我生得是美是醜,是我說了算?我合該一出生便劃破臉皮,便也不會因相貌出眾,而遭受數不盡的非難,也不會招來虎老大的覬覦。”
趙長茹虛掩著半邊面頰。
她今日並未帶面具遮掩,也沒用麻布纏繞,而是用米湯在臉上糊出一條疤,壓了些胭脂上去做長出的新肉,再抹了點鍋灰做結出的血痂,再用薄紗罩在面上。
薄紗透氣,下端散開,隨風飄逸。
她臉上作假的疤,在面紗下若隱若現。
眾人見她面露傷感,頓時心生愧疚之意。
長茹的臉毀了,能不能治好還說不準,他們便這般由著金春花,怨長茹生得好看,給雲陽村招了禍端。
這般,是不是太過分了?
見眾人現出不忍之情,趙長茹嘴角悄然上揚。
洗白之戰,勝在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