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房冬這次好像真的不準備動手了,吳放放抱著畢子良的身子使勁搖了起來:“子良你醒醒,醒醒啊!”
說著拿出了手機,這是要打120?
看來是手機沒電了,或者別的什麼故障,吳放放手忙腳亂地鼓搗了幾下後對房冬哭喊:“求求你了,叫個救護車吧。”
房冬冷笑了一下:“死了更好,我陪他一起死,到了那邊我接著弄他!”
畢子良真頑強,這時把眼睛睜開了,無力地抬起一隻手指著房冬,鼻口仍在冒著血,說話時還起泡泡:“你不是男人,不是不和我,對打嗎?”
“對打?你也配?是我打你,沒你還手的份不叫對打,懂中文不?”
“吱”的剎車聲傳來,一輛計程車停在了房冬身邊。
房冬一回頭,盛夏從車上下來了。
“怎麼啦,怎麼啦?”盛夏一下車就叫了起來。
原來剛才在咖啡館裡吳放放搬的救兵是盛夏。
這一點倒是聰明,她早意識到這一場衝突難免,怕她自己攔不住倆人,把盛夏弄來拉架。
可盛夏還是來晚了。
不過也夠快的,房冬四下看了看才發現,此時的位置在安百的正後方,與自己之前租的那間房所在小區只隔著一條街。
吳放放在哭,房冬也沒說話,只是冷冷地看著盛夏。
盛夏不再問什麼,過去幫著吳放放把畢子良扶起來,倆人架著他往計程車上走。
“拜託,”計程車師傅探出頭來:“你們給他包著點,別把血弄車上,我這可是包人家的車!”
到了車前,畢子良接著吳放放遞過的紙巾捂著下巴到鼻子這一區域爬上了車後座,吳放放也跟著鑽了進去。
盛夏路過房冬身邊時出手捅了他一下,悄悄地給房冬豎了個大拇指。
車走了,房冬的心也空了。
吳放放剛才近乎捨命地護著畢子良的樣子又浮現在眼前,那破了音的哭喊聲久久迴盪在耳邊。
急著送畢子良去醫院,連她自己的車都忘了開。
半晌,房冬才給馬小龍打電話,讓他打車來接自己。
他明白自己此時根本開不了車,思緒完全集中不起來。
“怎麼啦,把畢子良揍了?”馬小龍一下車就看到了房冬右手拳峰部位的創傷。
見房冬不回答,馬小龍抿著嘴做出一副惋惜又無可奈何的樣子,拍拍房冬:“走吧,咱兄弟就這個命,不想了。”
雖然房冬什麼也沒說,馬小龍也能猜得到,連手都動了,最不想看到的局面肯定出現了。
見房冬仍在發呆,馬小龍把房冬的右手拿起來看了看:“你的手傷成這樣,看來是出重手了,要是氣沒出夠,咱們接著來。”
房冬的電話響了,是盛夏打進來的,告訴房冬她們已經在醫院了,畢子良出了不少血,但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已經包紮完,正打點滴呢。
“冬子,”盛夏:“我想和你談一談。”
“沒必要了吧?”
“有必要,我請你喝茶怎麼樣?”
“我還忙,以後有機會吧。”房冬壓了電話。
“回家還是美食城?”上了車後馬小龍問。
“我還有家嗎?”房冬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