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子良也伸出頭來看了看房冬,可他卻沒像吳放放那樣驚慌,臭不要臉的,還挺沉著。
房冬看了倆人一眼後,目光轉向正前方,小口品嚐了一下咖啡,這個味道確實和速溶的不一樣,沫子太多了,少說也佔三分之一。
此時的房冬變得格外冷靜起來,已經想好,既然都正式見面了,看你們下一步過不過來給我解釋一下,按照吳放放死不道歉的習慣,如果拉著畢子良離開這裡的話,那自己就跟著,你們去哪兒我去哪兒。
這次我連車也不開了,直接和你們坐一個車。
余光中看到吳放放在撥打電話,可恨的音樂,房冬耳朵都豎起來了,可還是一個字都沒聽到。
打電話什麼意思,搬兵?
老子還怕這個?
大約一兩分鐘的樣子吧,吳放放起身朝這邊走過來了,房冬端起這杯58塊的咖啡,一口喝掉40塊。
“冬子。”吳放放來到房冬旁邊,聲音很輕。
房冬轉頭冷冷地看著她。
“咱們,出去說好嗎?”
“說什麼?”
“對,對不起冬子,有些事我想和你……解釋一下。”
“對不起?”房冬笑了:“有啥對不起的,你又沒做錯事?”
“我錯了,咱們出去說好嗎?”
房冬把剩下的十幾塊一飲而盡,推開吳放放,頭也不回地大步向外走去,畢子良此時已離了座,站在那兒往這邊看。
出了門又走幾步,在咖啡館外面花池邊停下,房冬回過頭對吳放放說:“吳放放,從我認識你起,不管你犯了多大的錯,你嘴上都沒認過錯,今天為了別人,對不起也說了,錯也認了,行啊!”
“冬子,”吳放放過來拉房冬的手,被房冬一把開啟:“你不是要說嗎?說!”
“我和他,真的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發生過……我,”
“既然你們這麼光明磊落,為啥不告訴我一聲呢?我那麼不通情理嗎?”
畢子良出來了,站到了吳放放的身後,雙手交叉在胸前,一條腿輕輕地晃著,這模樣,完全是一副挑釁的架式。
“我是想和你說的,可一直沒想好怎麼和你說……”
“是不好說吧,說得清嗎?”
“有啥說不清的?”畢子良向前走了一步:“實話告訴你吧,我這次回國就是要帶放放走的,放放在照顧你的臉面,看不出來?”
聽完畢子良這一句,房冬愣了。
這麼說自己和盛夏的判斷都錯了,或者說盛夏和他們也是一夥的,這不是揹著自己偷偷摸摸的事,而是要和自己了斷?
房冬看著吳放放,想聽聽她怎麼說。
畢子良又說話了:“你看看你嘴上那些沫子,沒喝過卡布奇諾吧?放放跟你這麼長時間,我真想像不到她是怎麼忍過來的?”
絕望之中,房冬突然變冷靜了,從上中學起就是這個毛病,越臨近火藥燃爆時,他越能不動聲色,尋找時機,突下殺手。
房冬這哥幾個是各有各的特點,馬小龍最愛惹事,也最愛動手,當然挨的打也最多,於光南從來不先動手,只有等馬小龍和房冬動了手後他才跟上,特別擅長在己方佔據優勢的時候補刀。
胖子就不一定了,最沒準的一個人,打掩護和拉偏架的時候居多。
相比之下,房冬打架時最陰,所有熟悉他的人都知道,當房冬開始不說話或者說話很少,甚至給對方露出不該有的笑容之時,意味著他要動手了。
胖子經常損房冬,認為他這種做法和偷襲差不多,房冬卻有自己的理由,這是多年捱打總結出來的經驗,在實力相近的時候,必須先下手,而且要出其不意。
畢子良和房冬身高體格都差不多,要不然不打,要打就得贏,否則就真沒臉活在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