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鴻爾拖動滑鼠把最後的方案pdf放進甲方的對話方塊，按下傳送鍵的時候兩個人都重重地鬆了口氣。
宋卿伸了個懶腰靠在沙發上，轉動酸澀的眼珠，一轉眼和陳送對視，下意識問了一句：“你餓嗎？”
這實在不能怪她貪吃，她小時候坐在宋贏身邊看她判卷子，看著看著就睡著，宋贏處理完所有的工作也常到傍晚，做完的第一句話往往就是問她餓不餓。
這樣的習慣在無意識中被延續下來。
陳送倒是搖頭，中午吃得很飽，吃完就是睡覺，剛醒還真感覺不出來餓。
微信響了兩聲，陳送和林鴻爾對視一眼，隨後視死如歸地點開了對話方塊，甲方終於透過了已經不知道第幾版的方案，兩個人又嘆一次氣，徹底放鬆下來。
恰巧宋贏發來了訊息，說新包了餃子帶過來，讓宋卿回家吃飯，順便提醒宋懷玉帶著陳送過來一起吃。
宋卿摁下語音鍵，順手一把拉住準備要走的林鴻爾，一邊說話一邊朝著林鴻爾擠眉弄眼：“我們現在正好在姐家呢，你直接來姐家吧，正好鴻爾也在。”
林鴻爾看她語音發完了，頗為無奈：“我說要回家來著。”
“哎呀沒事兒，一起嘛，宋老師包餃子可好吃了。”宋卿仰頭看林鴻爾眨了眨眼，亮晶晶的眼睛像一隻貓。
宋卿知道林鴻爾回家也是一個人，林鴻爾的養父母這兩年年紀大了，一直在外旅遊，林鴻爾也不習慣自己住那麼大的房子，同樣在外自己租的房。
宋贏提著保溫盒進門的時候，宋卿正好接到了宋懷玉的電話。
那邊宋懷玉的聲音聽起來很正常，“你現在能出來喝酒嗎？我在春林路那家清吧。”
“什麼？”宋卿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從她認識宋懷玉開始幾乎不見她喝酒，除了齊頌下葬那天見她大醉，之後再也不見她醉，聚會的時候也常以要開車為理由拒絕。
“別帶陳送。”電話那頭的聲音很清醒，但透出幾分疲憊。
“好，你等一下。”
陳送起身準備換衣服，“媽，我和鴻爾得出去一趟，你們先吃不用等我。懷玉有點事我去看看。”
林鴻爾不擅長和長輩獨處，聽陳送打算出門自然下意識地也去換鞋，正好宋卿不會開車，她得去送她。
陳送一聽到宋懷玉的名字一下子從沙發上站起來，舔了舔唇不知道怎麼開口，只看著慌慌張張的陳送，猶豫著要不要跟上去。
“好，你去吧，餃子我給你們留著。我和送送先吃熱乎的。”宋贏從廚房探出頭，她一向不多問，“送送，來嘗嘗餃子。”
宋卿這才想起來沙發上的小孩，伸手安撫似地摸了摸她的頭，“是工作上的事，你和宋老師在家等會兒，很快就回來。”
這真是搪塞小孩的說辭。陳送並不信。
宋懷玉是編輯，和陳送的工作八竿子打不著，怎麼可能有工作要兩個人一起處理。
但宋卿都這樣說了，陳送也不好多說，只是點頭應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