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就掛了電話。
方清珏忍俊不禁地問:“胖子要買路虎?”
江川:“還路虎,我看沒人比他虎。”
他點開掌上銀行app,給胖子轉過去十萬塊。但很明顯,胖子不滿意,發了條語音過來抗議:“你也太摳了!朗哥雖然沒給你版權費,但給你分紅了啊!一張專輯分五毛都能有五百萬了,你就給我十萬啊!”
方清珏這才知道江川做那張專輯沒有版權費,但想想,當初他說的也是幫忙,既然是幫忙肯定不收錢的。而且,從這一點能看出來秦朗真是個商人,哪怕知道江川的實力,哪怕有著從小長大的情誼,也不做虧本買賣。
“你又讓他郵什麼了?”
“我那些裝置。”江川收起手機,“你對面那屋不是空著呢麼,正好可以做工作室。”
“不剪頭了?”
“那就是個副業,不著急。”江川說著把牛骨湯盛出來,招呼他吃飯,“這湯可煨了一下午呢,你得全喝光。”
“一下午……嘌呤都超標了吧。”方清珏看著碗裡肥瘦相連的拆骨肉和燉到透明的蘿蔔塊,端起碗來喝了一口湯。
這湯放了一陣子,已經不燙了,溫度剛剛好,一點也不羶,還帶著點奶香。拆骨肉肥瘦適中,嫩而不柴,蘿蔔塊軟爛綿密,入口即化,而且一點蘿蔔味都沒有,滿滿都是肉香。
原本沒感覺餓,可一吃就停不下來,眨眼間就喝光了,江大廚立刻給他續了一碗。方清珏看著他,狐疑道:“你怎麼不給自己續?”
他笑了笑:“我怕你一會兒受不了。”
“關我什麼事?”方清珏聽得稀裡糊塗,然後就感覺嘴裡嚼著的東西口感有點怪,很勁道,不是蘿蔔,也不像拆骨肉,還微微有點羶。
可能是吃到肉筋了。
他如此想著,低頭看了一眼,發現這碗裡多出來很多切成小段的魷魚花。
這人怎麼把魷魚和牛骨放一起燉啊。
方清珏又吃了一塊魷魚花,感覺不太對勁,“這魷魚怎麼是羶的?”
江川沒回答,只是笑得莫名有點深。他把手伸到方清珏身後,掌心貼著他的腰,不輕不重地揉捏著,“沒感覺到熱嗎?”
“……是有點。”喝到一半他就有這種感覺了,但沒多想,這會兒才反應過來,“你不會在湯裡下藥了吧!”
“沒下藥,但和下了也沒什麼區別。”江川指著他碗裡的東西,“這不是魷魚花,這是牛鞭花。”
“你說什麼?!”方清珏睜大了眼睛,頓時感覺嘴裡的羶味變重了,立馬跑進衛生間刷牙,江川跟過來,倚著門框看他,“我醃了很久,早就沒怪味了,你看我不說你都沒吃出來。”
方清珏斜了他一眼,擠了點洗手液洗手。見狀,江川走過來從後面抱著他,鼻尖和唇瓣都在他側脖頸的肌膚上來回輕蹭。
他歪頭躲了一下,聲音低了八度,語調軟軟的,“你讓我把手沖幹淨……”
“別沖了。”江川把水龍頭關上,湊過來親他的唇,“反正一會兒也得髒。”
方清珏仰頭配合著他的索吻,他們貼得很近,胸腔緊貼在一起,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在每一次唇齒交合中重重地跳動。
“仔仔……把我眼鏡摘了。”
方清珏前腳摘掉眼鏡,後腳就被壓在了洗手臺上。他半眯著眼睛仰起頭,感覺腰間的束縛消失了,褲子和褲腰帶都落在了地上。
吻從脖頸移到下頜,唇角,鼻尖,然後江川蹲在了他面前。
方清珏情不自禁地咬住了下唇,手指深深陷進他的頭發,抓住了發根。
洗手間狹小潮濕,迴音重,聲音剛從嘴裡冒出來就立刻傳進了耳朵。他感覺自己是架在火爐上燒著水的鐵壺,已經熱得馬上要爆炸了,耳朵,臉頰,與冰冷的臺面貼在一起的腿根,以及身上的每一處地方,全部都在沸騰。
江川也化成了水,溫柔地將他包裹住。那雙蓄滿了春水的眼睛此刻正深深地注視著他,一眨也不眨,像是想把他的所有模樣都刻在心裡。
方清珏低頭與他對視,突然發現世界上真的有秋水般的眼睛,眉目也真的可以傳情。在這一剎那,他徹底失控了,身體控制不住地輕輕地顫抖著。
江川嗆了一下,他立刻彎腰去扶,捏著他的下頜想讓他張開嘴,“吐出來。”
“嚥下去了。”江川偏過頭來親他,鹹腥的味道立刻在唇齒間蔓延開來。
他們繼續深深地吻著對方,邊吻邊貼到了一起。只聽“嘭”地一聲輕響落在身側,方清珏垂眼一看,江川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來一個紫色塑膠瓶,已經開啟瓶蓋倒到手上了。
他頓 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自打複合以來,江川一直在做小伏低,和他互相幫助過,但沒這樣深入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樣,才有了今天這一出。
出神間,唇瓣被咬住了,江川沒再剋制,吻得很兇很用力,鼻息像心跳一樣淩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