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珏“嘶”了一聲,在濕熱的親吻中繃緊了身體,又在濕熱的親吻中漸漸放鬆,軟成一條沒有骨頭的魚。
他的襪子還沒有脫,跟著腳一起騰空,上上下下地晃。江川攥著他的腰,攥得很用力,聲音卻依舊溫柔,“好燙啊,仔仔。”
“……”
“怎麼這麼燙呢,嗯?”
方清珏的臉熱得要炸掉了,聞言低下頭,半羞半惱地咬住了他的肩膀。
江川也“嘶”了一聲,然後就像爽到了似的笑出聲來,“好兇啊,方醫生給人看病時也這麼兇嗎?”
“就兇你。”
江川笑得更厲害了,這聲音回蕩在窄小的空間裡,徹底蓋住了曖昧的聲響。當方清珏再次咬著他的肩膀不可控制地痙攣時,江川又在耳邊壞笑。
方清珏想罵他變態,一張口聲音卻走了調。江川更興奮了,跟打了雞血似的,渾身都是使不完的勁。等被抱到花灑下沖洗時,他的嗓子已經徹底啞了。
“我的腎還行嗎?沒壞到不能用吧。”江川問。
“湊合,反正以前也沒好用到哪兒去。”方清珏貼牆站著洗,腿肚止不住地抽搐,“江川,你得服老,人不服老不行。”
聞言,江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沒說話,抬手擠了點沐浴露往他身上摸。
嘴癮過了沒幾分鐘方清珏就後悔了,這個澡洗了也是白洗,沒一會兒就又髒了。他連站都站不穩,脊背貼著光滑的瓷磚,身體控制不住地向下打滑,即使整個人都掛在江川身上,也在緩慢地下墜。
江川就兜著他的腿,把他抱回床上,然後脫掉濕漉漉的白襯衫,露出了完整的胸肌與腹肌。
方清珏的注意力完全被鎖骨上的紋身吸引了。那是花體英文字母fqj,應該特意設計過,三個字母是一筆寫完的,橫在一字形鎖骨上,不僅漂亮,還很有藝術感。
“什麼時候紋的?”
江川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笑道:“得有幾天了。”
“能沾水嗎?”
“早過一星期了。”
方清珏心裡一片滾燙,有那麼幾分鐘根本就說不出來話。他圈住江川的脖頸和他接吻,不停地吻,幾乎一直都在接吻,像是要把空缺了五年的吻都補回來。
很多時候,言語都是蒼白無力的,彷彿愛本就生長在那些欲言又止的緘默中。就像這一次,他什麼都沒說,江川卻好像懂了,在結束的時候很用力地抱著他,不斷親吻安撫。
在接下來的幾天,江川每晚都變著花樣折騰。他不知道哪來那麼多知識,進去有進去的玩法,不能進去又有不進去的花樣,就在方清珏懷疑自己要廢掉的時候,胖子的快遞終於到了,救了他一命——江川忙著裝修工作室,沒再陪他上課,也沒精力燉什麼牛骨湯了。
布蘭克看見這麼昂貴的專業錄音和調音的裝置,以及擺了整整一面牆的樂器,登時跟找到了組織似的,看江川的目光都不一樣了。
方清珏嘖了一聲:“你就不怕他是差生文具多?”
布蘭克沒聽懂:“差生和文具有什麼關系?”
方清珏:“……”
他戰術性地看了眼手機,見通知中心多出來一條未讀郵件——江川入圍了。
初賽就在下月中,參賽選手需要提前一週到比賽中心報到。
方清珏有點激動,把郵件拿給江川看的時候,那表情宛如一個慈祥的老父親。
江川的反應卻很出人意料。他盯著手機螢幕愣了很久,微垂的眸光裡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像歡喜,更像擔憂。
“我考慮考慮。”他說。
十月份,澳洲正值仲春,院裡的花草植被漸漸複蘇。江川打理完院子,搞了個露天理發棚,有人來就剪剪頭,沒人來就抱著木吉他彈彈寫寫,完全將比賽的事拋之腦後。
眼看報到的日子愈來愈近,方清珏有點著急了。他和布朗請了兩天假,想趁雙休日強行把江川綁到維也納。
收拾行李的時候,江川坐在床尾垂眸看他,眼神莫名有點深:“你很想我去嗎?”
“你不想去嗎?”
“要是我沒拿獎怎麼辦?”
“沒拿就沒拿唄。”
江川沒再說話,就目光灼灼地看著他。方清珏被看得不自在,抓著他的手蹲在他面前,仰頭看他:“你要是實在不放心,我就再去做一次身體檢查。”
“或者,我隔一星期就去做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