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n.相似處境 恩怨參半如何圈攬9）……
哈德森下午有一場中澳學術交流會, 結束就可以回澳洲了。
送人離開時，方清珏忽然意識到，自己最多還能再留幾天。九月份一到, 他必須得去報道。
沒有時間了。
如此想著，他終於鼓起勇氣撥通了那串號碼。
徐招娣應該在忙，電話響了一陣才被接聽：“喂？”
久違又熟悉的聲音從聽筒裡傳過來，帶著以前不曾有過的喜悅和歡快，方清珏單憑這一個字就能感受到她過得不錯，起碼當下很開心。
真好。
在他刻意躲避的一千多個日夜裡，在被放逐到另一片陌生大陸茍延殘喘的歲月裡，他們三個人中起碼有一個過得還算好。
這樣就夠了。
方清珏閉了閉眼, 壓下乍然泛起的熱淚盈眶的沖動, “喂……”
他一開口, 電話那端的人忽然靜默住了。方清珏的心倏地懸了起來, 唯恐下一秒電話被結束通話, 立刻道：“我們能——”
沒想到，徐招娣和他同時開了口，聲音很是激動：“我一看歸屬地是澳洲就在想會不會是你！！沒想到真是你啊！！！”
下午的陽光帶著夏末的影子, 明媚得有些刺眼，方清珏喉結滾動一圈, 忽然有種喉嚨發緊的感覺：“嗯……我回來了，方便見一面嗎？”
徐招娣的聲音沉了下去：“我得問問我爸。”
方清珏：“？”
方清珏：“你爸？”
她幹巴巴地“啊——”了一聲, “說來話長，我爸最近看我看得很緊，不大可能放我出去，就算同意也會跟著。”
方清珏不太明白：“為什麼？”
“呃……不太好說。”徐招娣說，“我試試看吧。”
看來這幾年變動不小, 電話裡確實不方便細聊。方清珏思量一瞬，說：“我倒是有個辦法。”
“什麼辦法？”
他大致說了一下，徐招娣覺得這個主意不錯，立刻掛電話去實施了。
幾分鐘後，一條簡訊闖進來。
已出發。
方清珏朝坐診大夫要了牙醫帽戴上，遮住了被詬病的藍頭發，又戴上了口罩，擠在診室幫起了忙。
徐招娣進來的時候，他正在給一個小孩沖牙，見狀立刻把沖牙器給了一旁的護士。
她模樣沒變，就是頭發留長了，散著頭發的樣子安靜沉穩，書卷氣很濃，不再是記憶中那個唯唯諾諾的小女孩。
方清珏坐在問診臺後，裝模作樣地問了幾個問題。
徐招娣一開始沒認出來他，左顧右盼地打量了一圈屋裡的人，聽見他的聲音才鬆了口氣，一屁股坐在問診臺前的椅子上配合著回答問題。
她說話時的目光一直落在方清珏包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來一雙眼睛的臉上，唇角漾著親切的笑意。
有個中年男子跟在她身後走進來，垂簾聽政似的往那一杵，不搭腔也不走，存在感極強。
“她得洗牙。”方清珏迅速開了個單子遞給他，示意他去交費。
徐爸爸瞅了瞅單子上龍飛鳳舞的字，又看了看方清珏，狐疑地問：“什麼病你還沒說呢，上來就洗牙啊？”
方清珏：“那要不你來看？”
他語氣很沖，徐爸爸跟他對視了幾秒，扭頭出去了。
其實不怪他質疑，正常人來門診看病都不是這個流程，方清珏是為了盡快把人支開，所以上來就開單子讓人去交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