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p.少年與貓 素昧平生6）
鄒思伍忽然主動來找江川一起上下學, 陳婆有點詫異。但她什麼都沒問，江川也什麼都沒說。
他去銀行租了個保險櫃，把抽屜裡的日記本, 照片，那串鑰匙以及珍放在麥稭盒裡的金項鏈全都存了進去。
銀行隔壁是一間工業風裝修的意式咖啡館，香氣濃鬱，大街上都能聞到誘人的焦香。
在維也納這些年，喝咖啡早已成了刻進dna裡的習慣，江川幾乎是下意識反應，一出銀行就拐了進去。
這家店不大，只有幾套桌椅, 吧臺挨著樓梯, 二樓平臺擺放著不少樂器。
也許是因為時間不對, 店裡一位客人都沒有, 老闆正百無聊賴地倚著櫃臺玩手機。
“一杯eange。”
江川向後挪了下高腳椅, 在吧臺前坐了下來。
聞言，老闆掀起眼皮看過來。目光對上的一瞬間，他才發現這個人畫了下眼線, 眼神也非常漫不經心。
“什麼玩意兒，不會。”老闆曲指敲了敲桌面, 示意道，“自己動手, 豐衣足食。”
江川：“……”
身後傳來一聲輕笑，一個穿著駝色風衣的青年男子走進來，聲音很好聽，溫柔中帶著慵懶，“我說店裡怎麼都沒人了, 原來全被你嚇跑了。”
下眼線嘁了一聲：“明明是你咖啡難喝。”
青年笑著走到吧臺後，問：“喝點什麼？”
江川：“單頭馬車。”
單頭馬車是維也納咖啡的別稱，但很少有人這麼叫。大抵是因為這點，老闆聽完就輕輕地揚了下眉，用一口不太正宗的德語問：“ausndische studenten？”
留學生？）
江川很輕地扯了下唇角，不大願意承認：“fruher.”
以前是。）
“你兩當我面對暗號呢？”下眼線伸手摟住了老闆的腰，將他整個人都圈進了懷裡。老闆無奈地搖了搖頭，“別瞎說，他才多大。”
“也就比小雨小一兩歲。”下眼線不以為意地看過來，目光別具深意，“你怎麼一點也不驚訝？不會也是吧。”
他的態度很冒犯，聽得江川蹙起了眉，眸光瞬間冷了下去。
“他是留學生，這種事早就司空見慣了。”老闆說著，將做好的咖啡放在他面前。
“也是。”下眼線頓時失去了興趣，低頭繼續玩起了手機。
江川偏頭看向窗外，眼不見為淨地品了一口咖啡。
“你是學弦樂的？”老闆目光微垂，落在他指尖的薄繭上。
能在這位置留繭的行業不多，何況他是奧地利留學生，一猜就能猜出來。
江川便沒隱瞞，低低地嗯了一聲。
“小提琴？”
“不是。”
老闆“啊——”了一聲，尾音有點長，顯出幾分失望。
見狀，下眼線陰陽怪氣道：“認親失敗了吧？”
老闆聽罷，歪頭瞥了他一眼，又很快收回了視線，從抽屜裡拿出一張黑膠唱片放進吧臺右側的留聲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