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p.陰差陽錯 素昧平生5）
劉周洋的父母中午就來了, 當著蔡主任的面和江川道歉，態度很誠懇。
江川很大度地表示以後別這樣了就行，氣得劉周洋白眼都翻到了天上。
他拼命解釋, 說得嗓子都啞了，可無論怎麼解釋都沒人信他。
連他父母都不信。
望著那雙無助的，委屈的，甚至是有點絕望的眼睛，江川偏過頭在心裡笑了一聲。
人在百口莫辯之時說什麼都是無用的，當初在考場上的他是這樣，如今在辦公室的劉周洋也是這樣，同樣的境地, 相似的遭遇, 他就是要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蔡主任挨不住父母的祈求, 最後還是給了劉周洋一次機會, 沒記大過, 只讓他升旗時在全校師生面前念檢討。
他承認故意給江川扔了紙條，也承認潑了水，就不承認拿了錢。
江川站在操場上, 站在班級第一排，隔著一段距離和臺上的人對上了視線, 從那雙黑白分明的眼裡看到了燃燒的恨意。
有意思。
還有人上趕著領大過。
他眉尾一揚，朝人露出一個和煦溫馨的笑。
劉周洋立刻咬牙切齒地握緊了話筒, 臉黑得像塊炭，恨不得立馬跳下來打他一頓。
蔡主任將一切盡收眼底，升旗儀式一結束就把人叫走了。
然後，劉周洋就變成了霜打的茄子，整個人都無精打採的, 眼裡那團火也熄滅了。
這番檢討徹底澄清了一個月前的那場髒水，人們對受害者有天然的同情，敵意大不如前，對施暴者也自然而然地遠離。
沒有一個人是蓄意的，只是都不約而同地，默契地孤立了劉周洋。
江川也像變了個人，沒再趴桌上睡覺，不再回避社交，臉上總掛著得體的笑，對誰都溫和有禮，給人感覺非常舒服，就算不喜歡他也討厭不起來。
跳級申請需要教育部審批，市裡也有幾個學生申請了跳級，教育部便統一出了測試卷，按測驗結果和平時成績決定審批與否。
江川沒去考試。
蔡主任不明白為什麼，把他叫去談話，他說：“以前太狂妄了，經過這件事才想明白，學習這種事還是得腳踏實地才行。”
“嗯，不錯。”蔡主任很贊同，“我也不贊成你跳級，市第一都沒跳級呢，咱憑什麼，對吧？”
江川：“主任說得是。”
蔡主任滿意地點點頭，讓他回去了。江川一進班，就被到處找什麼的劉周洋薅住了領口，“是不是你動了我卷子！”
江川垂眼看著他，唇角不自覺地放鬆了幾分，似笑非笑道：“還真不是。”
“不是你還能是誰！”
劉周洋突然吼了出來，震得全班都安靜了。
鄒思伍走過來將他們分開了，擰著眉頭對劉周洋說：“你冤枉人有癮啊？”
他在八中基本橫著走，沒人敢惹，劉周洋不敢再說什麼，只能氣鼓鼓地回了座位。
江川低頭理了理校服，不走心地說了句：“謝了。”
鄒思伍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但江川沒給他這個機會，徑自回了座位。
“是你拿的嗎？”
前桌小聲問。
江川有些無奈：“我看起來有這麼閑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