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桌一噎，轉回頭嘟囔了一句，“那能是誰呢？找不到肯定會挨老師罵的。”
一語成讖。
下午上課的時候，劉周洋被數學老師和英語老師輪番罵了一頓——他交作業的時候把兩張卷子弄混了。
全班同學都下意識看向了江川，江川一臉無辜地聳了聳肩，然後單手撐腮，看戲似的打量著劉周洋，眸光逐漸轉深。
沒幾天，班裡有人丟了錢，大家第一時間把懷疑的目光轉向了劉周洋。
為了自證清白，他把書包都倒空了，也敞開手隨人搜身。
什麼都沒搜出來。
但仍舊沒人信他。
這件事對他打擊很大，放學後，他紅著眼框堵住了江川。
“我知道是你幹的。”
“哦？”江川饒有興致地看著他，“我幹什麼了？”
“是你拿了錢故意栽贓我！”
“你有什麼證據？”
他啞然一秒，不甘道：“你不會次次都得手的，總有一天會露出馬腳！”
聞言，江川好笑地搖了搖頭，“你這麼喜歡玩弄人心，就沒想過有一天會反過來被它玩弄？”
劉周洋：“你什麼意思？”
“意思是……”江川湊近他，在他耳邊輕聲道：“好戲都在後面。”
劉周洋登時變了臉色，渾身的肌肉線條都繃緊了，“你還想怎樣！”
“說說而已，你怎麼還當真了。”江川單手扶了下眼鏡，朝人露出一個淡淡的笑，繞開路走了。
冤家宜解不宜結。
劉周洋被記了大過，他就收手了，沒打算再做什麼。沒想到這貨將他的話當真了，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發動了幾個社會青年來堵江川。
夜空低垂，月朗星稀，零星幾盞尚且能亮的街燈將搪瓷廠舊街分割成明暗交替的模樣，那幾個人就站在圍牆邊的陰影裡，帶頭的身形壯碩，一看就經常健身。
江川站在路燈下，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他們，慶幸陳婆一向習慣和街坊一塊兒回來，從不和他一起走。
有些事只能做一遍，有些錯誤不能再犯第二次。他滿臉防備地盯著那幾個人，準備等他們動手後再正當防衛。
沒想到，有個人影倏然從身側的衚衕竄了出來，雙臂張開，像山一樣擋在身前，“這裡交給我，你先走。”
聞言，江川詫異了幾秒，然後才壓低嗓音道：“為什麼？”
“廢話，你細胳膊細腿的，能打得過他們嗎？”
“我的意思是，你不是看不慣我麼。”
鄒思伍爆了句粗口，“我是覺得那麼多人給你寫情書，你居然連看都不看，很欠揍！”
江川聽罷，揚起唇角笑得有點諷刺，“你真覺得她們那是喜歡？”
“咋的？喜歡臉不也是喜歡！”鄒思伍回頭瞪著他，“趕緊走啊！本來就是我欠你的，就當還你了，你甭不好意思。”
江川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眉頭輕微地蹙了蹙。
“武俠小說看多了吧。”帶頭的那個人從陰影裡走出來，露出奇特的莫西幹發型，“擱這上演兄弟義氣呢？”
“少廢話！”
鄒思伍右手向後一滑，一掌把江川推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