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彷彿看穿了他的心思,添了一句:“外婆那我去和她說。”
“這可是你說的啊。”
鄒思伍隔空指著他。
江川點了點頭。
鄒思伍如釋重負地撥出一口氣,接下來的日子裡沒再去找過江川。
這個人很孤僻,甚至有點獨,對誰都愛答不理,一天裡大部分時間都趴在桌子上睡覺。
放假也不出來玩,紮在理發店裡幫忙,偶爾會去淺水灣玩風箏沖浪,動作非常極限,還每回都不戴防護裝置,對自己的沖浪技術極度自信。一點都不怕死。
盛夏逐漸接近尾聲,正式開學前,學校安排了一次考試。成績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年級第一竟然是位怎麼睡都睡不夠的覺王。
“我操,英語居然是滿分……”
“這也太恐怖了吧,這是人能考出來的分數嗎?”
“方程都夠恐怖了,他比方程還恐怖,成天睡覺還能考這麼高的分……”
覺王趴在桌子上,閉著眼睛,對周遭的聲音充耳不聞。
“江川!”英語課代表抱著一摞練習冊走進班,“老師讓你去趟辦公室。”
最後一排趴著睡覺的人動了動,從筆袋裡取出眼鏡,戴上,起身從後門走了出去。
下週正式開學,按照慣例,學校會安排一位學生代表上臺演講,以前這個人都是方程,現在變成了江川。
這個機會是英語老師極力爭取來的,她讓江川寫一份全英文演講稿,以此激勵其他人學習英語的積極性。
江川有點為難。
維也納以英式英語和德語為主,而國內學的是美式英語,兩者在語法上差距甚微,發音差別卻非常大。
為了適應國內的教材,他沒少熬夜,那也僅僅在單詞和短語上追了回來,其他的習慣都得慢慢改。
江川十分鐘寫完了演講稿,然後用半個多小時逐個單詞查發音,將發音不同的單詞單獨圈了出來,反複拼讀。
這場演講就像震驚所有人的年級第一一樣,讓江川一戰成名。不過一晚上,書桌洞就被情書啊禮物啊折紙手工啥的給塞滿了。
甚至下課時,打七班門口路過的人裡都有高中部學姐的身影,惹得其他男生都羨慕嫉妒恨。
江川卻沒什麼反應,低頭看了半晌滿滿當當的書桌洞,有點不爽地把書包放在了椅子上。
“你不看看嗎?”有人問。
江川把書本筆袋放在桌面上,聞言轉了轉筆,懶散地回了句:“不了吧。”
“為什麼?”坐在前面的女生轉過頭來,“你是有物件了嗎?”
“看起來像麼。”
女生用力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然後就被自己的反應整笑了,笑得有點靦腆:“就是感覺你挺招人喜歡的……”
“是麼。”
江川低頭翻開了教科書,沒有再說話的意思。
鄒思伍將這一切盡收眼底,覺得這個人不僅煩,還有點矯情,而且是何不食肉糜的那種矯情。
他至今都沒收到過情書,一封都沒有,這人倒好,收到了當沒收到,宛如那些心意不過是一堆廢紙,看得人來氣。
真想給他一電炮。
初三考試多,每週一小考,每月一大考。小考沒那麼正規,都不安排考場,就在原座位答卷子,課任老師監考,當天考,當天出成績。
除了數學和物理,江川科科都是全年級最高分,總分第一,甩出第二名一百多分。
人只會嫉妒實力相差不大的人,對於江川這種,多半都是敬佩。
這種情況會伴隨一個效應——誰有不會的題,會試著來問他。
江川連題都沒看,就回了四個字:“我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