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少年歡快的口哨,翻湧的海浪和海鷗的啼叫一同湧入耳中,悠然的夏日氣息撲面而來,連空氣裡都彌漫著海水鹹澀的味道。
方清珏微微睜大了眼,瞳孔都放大了一圈,終於明白江川為什麼讓他吹那段口哨了。
這一刻的感覺很奇妙,就像身體裡的血液變成了充滿氣泡的甜汽水,流向四肢百骸的同時還咕嚕咕嚕地冒著泡,靈魂都隨之輕盈起來。
鋼琴和大提琴的聲音再次響起,旋律依舊舒緩,但因為小提琴的加入,曲風漸漸由憂傷轉為優美,給人一種向死而生的希望和力量。
“ave.”
海浪)
“eede.”
琴聲)
“.”
你)
“ se of nothing and i fe1nove.oorfu because of .”
你微微笑著,不同我說什麼話,而我覺得這個世界突然因你而變得多彩。)<101nove.ause of ~”
因為你)
吉他和打擊樂器令舒緩的音樂變得豐富,激蕩,更有層次,也更有節奏感,如同一直壓抑著的情緒終於得以釋放,整首歌曲的音樂質感上升不止一個1nove.ause of ~”
因為你)
“i y oneiness,ydarkness,the hunger of y heart.”
我想給你我的寂寞,我的黑暗,我心的饑渴。)
“i ant offer the oyaty of a an ho has never been oya.”
我想給你一個從未有過信仰的人的忠誠。)
“y ove never stops. it doesn&039;t atter hether responds or not.”
我的愛永不止息,無論你回不回應。)
“ption.gray is faing.and i can see .”
光在救贖,灰在墮落,而我看見了你。)
“babe.”
親愛的)
“y ove ike eterna suer sha not fade.it doesn&039;t atter hether responds or not.”
我的愛如同長夏永不凋落,無論你回不回應。)
歌曲的結尾,他吹的那段口哨再次出現,伴隨著海風和海浪聲,仔細聽還能聽見光腳踩踏沙粒的輕響,腳步聲並不單一,明顯不是一個人的,好似那個人從水裡游上岸後,和少年一起離開了。
方清珏緊攥著碳素筆的手微不可查地顫抖著,大腦彷彿被複雜的情感佔滿了,滿得即將爆開,又彷彿什麼都沒有,只剩爆炸過後的一片空白。
如果說那天夜裡江川帶給他肉體上的歡愉,那麼這一刻,他迎來了精神上的高潮。
“哎喲……”江川彎腰湊近他的臉,用大拇指指腹輕輕擦去凝結在眼尾的淚滴,“怎麼還聽哭了呢,可不許說難聽啊。”
方清珏這才意識到眼眶的溫度有些高,他用力吸了吸鼻子,摘下耳機掛在脖子上,神色依舊有些恍惚,像仍停留在專屬情歌帶來的餘震裡:“你這幾天……一直在做這首歌?”
“嗯。”江川拉開椅子坐在他身旁,目光筆直地看著他,清澈的眼眸裡映著柔和的光和他的影子,“喜歡嗎?”
“喜歡,”方清珏一眨不眨地凝望著他,眼裡有清亮成片的水光,“這首歌叫什麼名字?”
<101nove.an i hod ith.”
江川說英文很像電影裡的英國佬,腔調慵懶優雅,讓人怎麼聽都聽不夠。他曲指颳了一下方清珏的鼻頭,月色下的笑魘是人世間獨一無二的絕色,也是十八歲少年此生再也無法走出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