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p.愛的存量 少年與仲夏夜20）……
專屬情歌單曲迴圈在萬籟俱寂的深夜, 方清珏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吻到一起去的，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側坐在江川腿上吻得難舍難分了。
江川喜歡在接吻的間隙用鼻尖蹭他的臉，他的鼻樑, 他的脖頸，現在這個姿勢正好方便他蹭來蹭去地亂吻。
方清珏摟著他的肩膀，頭完全仰了起來，半闔著眼感受貼覆摩挲在頸側的鼻尖，薄唇，和滾燙的呼吸。
意亂情迷間，他耳邊響起一句壓得極低，也極其性感的嗓音：“作業寫完了嗎？”
“……沒。”他說完停頓一秒, 又改口, “寫完了。”
江川笑著停下來, 抬起下巴看他, 眼裡透著狡黠：“到底寫沒寫完。”
方清珏偏過頭去不與他對視, 正對著他的那隻耳朵卻白裡透著紅。江川掃了眼沒寫完的試卷，“一打眼就看見一道錯題。”
“哪道？”他立刻回頭去看。
“第一道。”江川的胳膊往他膝蓋下面一伸，託著他, 讓他轉過去正對著學習桌，然後下巴往他的肩膀上一墊, 從後面抱著他給他講題。
方清珏喜歡江川貼在耳邊說話，溫熱的氣息灑在耳廓的感覺很舒服, 也喜歡依偎在江川懷裡聞著那股熟悉的香氣寫題，尤其是在寂靜的夜裡，從後背傳遞過來的溫度和縈繞在周身的氣味讓他覺得很安心。
江川也喜歡這樣從後面抱著他胡亂的親吻，撫摸。工作日他都比較剋制，一放假就不管那麼多了, 經常擦槍走火。
方清珏物理偏科，所以江川回回都在檢查完物理作業後扣住他的腰懲罰，錯幾道來幾次。
有一次弄得太過，卷紙被洇濕了，上面的字都糊了。方清珏紅著臉把它團成一團扔進垃圾桶，週一交作業時理直氣壯地說丟了，被老師罵了一頓，在教室後面罰站一整天。
那張寫字桌在一個又一個深夜見證了他所有的羞恥和慾望，比偶爾才會擠兩個人的床更私密，以至於他單獨拍了一張寫字桌的照片，設定成朋友圈背景。
沒人看得懂他的言外之意，都以為這是學習學瘋了，只有江川笑著問：“你怎麼從來不發朋友圈呢？”
“沒什麼可曬的。”方清珏說，“再說，你也不發。”
聞言，江川唇角下拉了一瞬，自言自語似的嘀咕了一句：“你是不想發，我是不敢發。”
他嗓音壓得太低，方清珏沒聽清，追問道：“什麼？”
“沒什麼，寫作業吧。”江川揉了揉他的頭發，轉身回北屋了。
那些程式設計裝置是程焦郵過來的，從那以後江川就不陪方清珏寫作業了，回來就紮在北屋忙自己的。方清珏寫完喊他，他才會過來抱著他判卷子，講題，見縫插針地和他接吻。
港城一天比一天冷，一場大雪過後，八中踩著年關的尾巴放了寒假。
方清珏市排名上升了幾十名，終於擠進前四百，保持住就有希望沖刺985。江川不知從哪兒搞來了省重點的內部提升卷，列印出來裝訂成冊，讓他慢慢做。
年前理發的人最多，他每天忙得腳不沾地，吃飯都得方清珏一催再催。顧客看見他兩戴一樣的耳釘笑著調侃他們哥倆感情好，方清珏和江川對視一眼，然後不大自然地移開視線，推門出去了。
陳序蹲在十幾米遠的馬路牙子上，身邊窩著個穿紅棉襖紮沖天辮的小孩。一大一小兩抹身影像傻子似的沖著對面的八中發呆。
方清珏走過去，揶揄道：“從哪兒拐來的？”
陳序回過頭，露出手裡吃到一半的烤地瓜。“會不會說話。”他斜睨著他，“這可是我小姨子。”
方清珏嘖了一聲，“她還有妹妹？”
“表的。”
“怎麼給你帶了？”
“她姨媽出去買年貨，不方便帶著，年底拍花子最多。”
“那她人呢？”
陳序往旁邊的避風塘揚了揚下巴，方清珏走過去一看，點單臺後面果然有抹熟悉的身影。
這家奶茶店主要靠學生養活，而學生過年時是最有錢也最有時間的，經常三兩成群紮在避風塘，一呆就是一下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