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個手機被我媽砸了。”她也掏出手機。
方清珏冷眼旁觀著，覺得她可真是奇怪——提分手的是她，念念不忘的還是她，真是搞不懂。
方程不是那種容忍對方分分合合的人，他的腦筋和草履蟲一樣簡單，分手就是一別兩寬，壓根沒有再續前緣的可能。
所以方清珏斟酌了一番，還是說：“沒用的，你打他也不會接。”
聞言，她的表情僵了一瞬，瓷白無暇的肌膚上似乎裂出幾道裂痕。
方清珏：“那你當初提分手幹什麼呢。”
她陡然握緊了手機，紅唇微張，臉上透著尷尬和難堪，“我也不想的……但阿姨找了我媽好幾次……”
方清珏登時睜大了眼：“我媽找過你們？”
江川聽完，也詫異地看著她，顯然不清楚這一茬。
她輕輕點了點頭，“……我以為你們知道。”
方清珏深吸一口氣，說：“恐怕連方程都不知道。”
他立馬掏出手機，把這件事告訴了方程。
門口再次傳來輕微的腳步聲，走進來一個紮著高馬尾，穿著格子衫，看起來非常颯爽的女生。她手裡拎著保溫飯盒，一進屋就喊了句：“川兒。”
“噯。”江川立刻站了起來：“四姐，你怎麼來了。”
高馬尾目光一偏，視線在江川和方程前女友身上轉了一圈，說：“我媽讓我來給你送驢肉餃子。”
“發個訊息讓我過去就行。”江川朝她走過去，接過飯盒開啟蓋子，“省得你還得跑一趟。”
“等你下班，我弟早把餃子造光了，湯都不帶剩的。”高馬尾說。
“誰讓胖嬸包的餃子這麼香呢。”江川說著，把熱騰騰的，還冒著熱氣的餃子往方清珏面前一放，示意他嘗嘗。
高馬尾這才看見坐在收銀臺後面的方清珏。在四目相對的一剎那，她的眼神乍然一亮，像看見什麼新鮮物件似的，走過來打量他：“這小夥誰啊，長得真俊啊。”
“我朋友。”江川給方清珏介紹了一下，“這是老伍姐姐，鄒肆意。”
方清珏禮貌性地朝她點了下頭，心說，原來是胖子姐姐，怪不得和江川這麼熟。
吃燒烤那天，胖子提過這個讓他又愛又恨的姐姐。一般人家要二胎是想要兒子，說白了就是重男輕女，想要個帶把兒的傳承香火。
胖子家相反。
他家是鄒肆意見別人都有兄弟姐妹，就也想要個妹妹，沒想到第二胎居然是個弟弟。
她不滿意，她爸媽也很意外。
所以胖子從小就生活在食物鏈底層，全家欺負他一個，尤其是鄒肆意。小時候，胖子經常被她逗弄得嗷嗷哭，大了更是一見她就跑。
但他忽然失蹤，鄒肆意也是最擔心的一個。是她不眠不休地找線索，才確定胖子被網戀物件騙進了傳銷窩，然後單槍匹馬地闖進去做臥底，連合當地警方把那個窩點給端了。
他們兩就有種“我弟我怎麼欺負都行，別人動一下都不好使”“我姐我想怎麼說就怎麼說但你別想說她一句”的感覺。
“這麼高冷嗎，帥弟弟。”鄒肆意靠過來，兩只胳膊搭在收銀臺的隔斷上，朝方清珏眨了下右眼。
方清珏登時低下了頭。
“害羞了。”鄒肆意說，“看著比你還小，還上學呢吧？”
江川嗯了一聲，“也是八中的。”
方程前女友站起來，說：“那江川，我先走了。”
江川回頭朝她點了下頭，“慢點啊。”
“八中校長可真是祖墳冒青煙，學生一批比一批俊。”鄒肆意歪了歪頭，“你叫什麼啊，帥弟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