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斷、斷挺好……
季有魚愣了一會,說話都有些磕磕巴巴的:“可是,長寧他,他吐血了。”
“那是受了撞擊,髒腑有些出血。初步檢檢視來沒有大問題,保險起見你和長寧就在我這裡住兩日觀察觀察。”
“天色不早了,送你們來的那兩位——”
一直跟在後頭的張月辰立馬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魚哥兒,我和大哥先回去了。你家裡我會照應,你安心和顧大哥在這裡。”
“過兩天我和我爹來接你們。”
季有魚給了張月辰家裡的鑰匙後就走到顧長寧床頭。
躺在床上的人毫無生氣,臉色煞白帶著劃傷。衣服看傷的時候給脫了,身上也有不少的剮蹭和撞傷,青一片紅一片的。右腳固定了木板裹著紗布。
明明不久前還是那麼鮮活一人,如今就這樣躺在床上。季有魚捂住臉,有什麼東西落到了地面。
他滑坐到地上,臉埋進膝蓋裡,把自己縮成一團。
孫在青給孫南星使了個眼色:“讓人把房間收拾一下,再給魚哥兒和長寧找兩身幹淨衣裳。”
孫南星識趣地退了出去。
孫在青腿不方便,挪著步子過去坐在床沿上,拍著季有魚的頭安慰:“魚哥兒,不哭。沒事的!”
“就看著嚇人。長寧年輕力壯的,養兩天就能好。孫爺爺保證,回頭一定活蹦亂跳的啊。”
“把我們魚哥兒都嚇壞吧!”
季有魚終歸沒憋住,哭出了聲。壓抑的嗚咽聲像是絕望的小獸,抽抽嗒嗒,肩膀一聳一聳。
孫在青也沒再說什麼,只是摟著他的肩頭無聲安慰。孩子這是給嚇壞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聽著聲兒覺得不對勁。
“魚哥兒。”
“魚哥兒。”
孫在青把人給扒拉出來,頓時臉色大變。
這人臉都青了,嘴裡呼哧呼哧喘不上氣。
他立馬拿過床頭的銀針,拔了三根紮在季有魚的頭頂,用手順著他的後背:“呼氣,吸氣。”
“你個死孩子,身體不好還敢這麼折騰。”
好一會兒人才緩過來。
孫在青把銀針拔下來,伸手給季有魚把了把脈,隨後抽手就是一記不輕不重地拍在他腦門上。
“咳咳。”
季有魚咳了兩聲。
一隻溫熱的手從身後摸上了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