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一個差點摔壞，一個差點憋壞
張月升趕車的技術確實不錯，又穩又快。往日裡張海生趕車要半個時辰左右，他硬生生只花了一刻多鐘就到了鎮上。
一路上氣氛都很沉悶。
季有魚緊緊抱著顧長寧面無表情。
張月辰和他說了幾句寬慰的話也沒有反應，只能抿著唇注意著動向。
顧長寧開始還能說兩句，後頭沒了力氣只能盡量保持清醒，緊緊握著季有魚的手。
牛車快到回春堂門口，就看到那頭停了一輛馬車。
一個年輕人和一個孩子正在從上頭搬東西。
一個老頭兒拄著柺杖中氣十足站在邊上嘰嘰咕咕。一會兒嫌人拿錯了東西，一會兒嫌人速度慢，一會兒又嫌棄人動作太大把東西弄壞了。
孫南星給自家老爺子折騰的一身汗，虧得他脾氣好，換了個人早就該發火了。他從車上抱下一個盒子，一抬頭：“爺爺，你看那是不是魚哥兒？”
“都這個點了，魚哥兒怎麼會來。年紀輕輕的怎麼眼神也不好使。”孫在青嘴上說著，身子倒是慢慢轉了過來，“還真是啊。”
老頭兒年紀不小，眼神倒是很好。他覺出了不對勁：“不對，出事了。”
正說著，牛車也到了眼前。
張月辰跳下牛車就要沖進鋪子裡喊人。
“魚哥兒，出什麼事了？”孫在青拄著柺杖就走上前去。看到躺在季有魚懷裡的顧長寧，瞳孔一震。
季有魚抬頭，眼裡恢複了一些清明，木木地喊了一聲：“孫爺爺。”
孫在青拔高嗓門：“南星，南星，孫南星。快給老子滾過來！”
孫南星正在裡頭放東西，給老爺子一嗓門魂兒都喊飛了，連跑帶躥從鋪子裡出來，差點還給門檻絆了一跤。
季有魚手也麻了腳也麻了，只能讓張月升和孫南星把顧長寧抬進去。他呆呆看著手上的血跡，上頭似乎還有顧長寧的體溫。
“魚哥兒。”張月辰不知道怎麼安慰，只能陪著站在旁邊。
這事換誰都害怕，顧大哥那樣子他看了都心慌，何況是魚哥兒。他倆有多好，他是清楚的。
“師叔，你喝口水。”麥冬端著一個茶盤走過來，把一盞茶送到季有魚冰涼的手裡。
“阿哥，你也喝口水。”張月辰也得了一盞。
張月辰朝麥冬的扯了嘴角，沒笑出來：“謝謝乖崽。”
診室裡頭還在忙活，季有魚放下手裡的茶盞站在門口，就那麼看著裡頭。
大約過了一刻鐘。
孫南星給顧長寧做了檢查，清理了傷口，又給斷腿做了固定，朝著自家爺爺點點頭。
孫在青朝門口的季有魚招招手：“魚哥兒，進來。”
“不怕，沒事了。這小子福大命大，這腿斷得挺好，都不用受那生敲的罪了。養一養，回頭就能活蹦亂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