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上頭的林子沒什麼人,一個一個尖尖的筍子都冒了頭,地裡密密麻麻的不老少。
他擼了一下袖子就上手,咔嚓咔嚓,一掰一個不吱聲。
沒多少功夫就把背篼裝滿了。
掂量了一下背篼,少說也有個好幾十斤。
林子外頭的地裡還有不少的薺菜,季有魚想著不如晚上包薺菜餃子吃,於是又挖了不少。
春季的薺菜又嫩又大,還帶著野菜特有的清香味,十分的好聞。
裝了滿滿一背篼的收獲他就順著路下山,在上次摘三月泡的地方又摘了一捧,沒有地方放,就直接摘了兩片大葉子用手捧著。紅紅的果子,綠綠的葉子,倒也十分和諧。
快到山腳的時候,突然路邊冒出兩個小娘子,攔住了他的去路。
其中一個戴著一朵粉色頭花的小娘子指著季有魚道:“季有魚,是不是你把我孃的門牙給打掉了?你這人怎麼這般惡毒!”
“難怪我娘不讓我哥娶你。就你怎麼配得上我哥。”
季有魚皺著眉頭。這人,誰啊?
打掉門牙?
哦!這是李桂花的閨女,張大山的妹妹——張小玲。長得倒是有幾分姿色,面板還算白,個子也蠻高的。不過這口氣,和她那娘一個德性,尖酸又刻薄,還帶著莫名的自信。
張小玲身邊的姑娘拉了拉他的袖子:“玲姐兒,你別指著他。他們都說他很兇,要是他一會兒打你怎麼辦?”
張小玲傲嬌地昂著頭,像是鬥雞一樣:“我還怕他!有種讓他打我啊,我回去告訴我哥去。”
讓自己打她,然後她去告訴她哥?
有病吧這人,都什麼破事兒。
季有魚懶得廢話,直接就想繞過張小玲。有這閑工夫瞎扯,不如趕緊回家等會兒再來一趟,掰一背篼筍子來得實在。
眼見季有魚理都不理她,張小玲伸手就要去拉扯季有魚的背篼。
季有魚直接扭了一個身,背篼擦著她就過了。
張小玲腳下一個趔趄,直接就給撲到草地上,裙子上也沾上了泥巴。
“你敢推我!你竟敢推我!!”她坐在地上就開始嚎。
季有魚簡直無語。這是想碰瓷??
“怎麼回事?”一道男音從山道上傳來。身材魁梧的男人挑著一擔一人多高的柴火緩緩而來。
張小玲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沖著男人就嚷嚷開了:“哥,季有魚他今天打掉了咱孃的門牙,我找他理論,他還推我。簡直粗魯的要死!”
“你快幫我打他。”
“魚哥兒。”男人看向季有魚的眼裡帶著情愫。
季有魚往邊上挪了兩步,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就是原身的緋聞物件張大山?塊頭是挺不錯的,看樣子幹活應該是把好手。
張小玲猛地從地上爬起來,擋在張大山的面前:“收起你那狐媚子的德行,我哥看不上你。”
張大山對季有魚是有心思的。
李桂花家雖說有兩個兒子,但是讓她兒入贅她也是不肯的。“魚哥兒,玲姐兒說的是真的嗎?我娘再怎麼說都是你的長輩,你怎麼可以動過手打人呢。”
季有魚翻了個白眼。原來是個沒腦子的媽寶男。
“你們這一家子都是有病吧。”
“你說我打你娘,我怎麼打的?海生叔那一車子人沒有十個八個,至少也有五六個,你隨便去找一個問問,誰看到我打你娘了?”
“你這空口白牙的瞎扯什麼呢!”季有魚瞥了一眼站在邊上的那個小娘子,“你叫什麼來著?”
“張小雅。”那小娘子小聲地回答。
“你剛才就在邊上。你倒是說說,我什麼時候推她了?你看到我推她了嗎?我用哪隻手推的她?”
張小雅搖搖頭。是張小玲自己沒站穩摔倒的,人家壓根就不想理她。
“看清楚了,別他孃的像條瘋狗見人就咬。”季有魚連個眼神都懶得給,轉身就走。什麼玩意兒,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