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流也不年輕了。
他見過時流衰老瀕死的模樣。
見過時流瘋狂的模樣。
他照顧過被束縛在床上一輩子無法動彈的時流,也殺死過對自己滿腔怨恨的時流。
他已經,經歷過時流的一生。
重複地經歷自己熟悉的一切,搬家、買橘子、在醫院輪崗,收治同一場車禍的病人。
重複地和同事聊著重複的話題。
又眼睜睜地見著,同事從人變成動物。
於是對一切已經麻木,無感。
已經忘記自己堅持的理由。
也忘記自己對時流的感情。
為什麼堅持呢?
不知道。
謝不秋撫摸時流的臉頰,直到被時流一把抓住。
“亂摸什麼呢,臭流氓。”時流調侃道。
謝不秋自然道,“我們不是睡在一起嗎。”
“那你也是。”時流道。
謝不秋嘴角微微上揚,“只是覺得,現在的你,好健康,好年輕。”
臉頰彈彈的,飽滿的,吸引著手。
他們還沒有敵對,彼此怨恨,還能在夜晚相擁著睡下。
即使已經很多次。
依然……珍貴。
謝不秋將頭埋進時流肩頸,深深的呼吸。
是的,珍貴。
只要有這一刻就夠了,其他的都可以不在乎,不在乎麻木的輪回,不在乎所謂的意義和理由。
時流被蹭得癢酥酥的,直白道,“你今晚想)?”
謝不秋:……
“我明天要上班。”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