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瘋狂世界
“傳說，大地深處有一隻雙頭蛇，蛇在巖漿中翻滾纏繞，吞吐著熱浪，掀起滔天熱焰。”
“直到某天，巖漿被一場大雨熄滅，蛇身裸露在岩石上，此時才發現這只雙頭蛇是兩條彼此纏繞的蛇。”
“他們纏得太緊，面板嵌進面板，骨頭嵌進骨頭，彼此共存、共生。”
“一方死去，另一方也會死去。”
“而後世界傾倒，陷入無邊煉獄。”
謝不秋捧著合上的書本，沒有回答時流的問題，嘴裡緩緩念著一個故事。
時流靜靜地聽他念完，覺得有些陌生，不像是那本書裡的內容。
這麼想著，又聽謝不秋道，“睡覺吧。”
“這個故事是哪裡的。”
“我腦子裡的。”謝不秋掀開被子，躺在時流身邊，手臂環上時流的腰，彼此貼得很近，略微的窒息感，皮肉相貼的滑膩，好像彼此骨肉相嵌的蛇。
“哦，這也是你的答案嗎？”時流呼吸著謝不秋的呼吸，瞳孔貼著謝不秋的瞳孔，眼裡只有對方的眼睛，交融著自己的眼睛。
“是的。”
時流眉眼彎彎，笑起來，“真好。”
謝不秋的眼球都要融在時流眼睛裡了，不然瞳孔怎麼會癢癢的，直想閉著眼，卻又捨不得閉眼，於是只能一直這樣飄忽地看著。
“雖然這只是說來好聽的情話，但是這一刻，是假話成真的幸福時刻。”
因為此刻的真假傷害不了他，於是相信假話也好，真話也好，都沒區別。
“是真的。”謝不秋呼吸灑在時流臉上。
因為兩人的呼吸已經連在一起，被這拂面的吐息一激，時流呼吸錯亂片刻。
“好吧。”時流點頭，沒爭辯。
謝不秋有瞬間的，難以察覺的失落。
“明天要去買點日用品嗎？”時流突然提議。
“嗯？”謝不秋詫異，又點頭，“好，明天下班，我們一起去。”
他不拒絕時流的新提議。
就像遊戲，每次有新的支線，都會得到新的線索。
微小的新訊息，組成新的真相。
除了避免一些必死的結局，其他情況，謝不秋願意陪著時流去探索。
在不知道多少次的輪回裡，謝不秋將一切都歷遍了。
謝不秋撫摸著時流的臉頰，飽滿，健康，年輕的臉頰。
時流說他年輕，可是謝不秋知道自己不年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