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流看著他,臉上分明寫著兩個字。
神經。
“罵我幹什麼!拜託,你在照鏡子,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欸!”鏡子道。
“我也神經。”
“好,行。”
那張臉氣鼓鼓的,一轉身消失了。
“時流,還沒好嗎?”門外謝不秋在催促。
時流應了聲,走出去,將衛生間讓給謝不秋洗漱,自己躺在床上,隨手從床頭拿了一本書。
翻開。
文字在攻擊他。
時流眨了眨眼,試圖馴服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然而失敗了。
他合上書本,看著書名。
“要我念嗎?”謝不秋走來,帶著熟悉的氣息。
“好自覺啊。”時流將書遞給謝不秋。
謝不秋翻開,飛快略讀,隨後坐在時流身邊,輕輕念著。
時流聽著,突然問,“你工作怎麼樣了。”
“明天去醫院,看安排。”
“哦,挺好的。”時流縮排被子裡,注視謝不秋道,“有不錯的工作也很好。”
“光鮮的職業,光明的前途,比我好多了。”
嗒吧一聲。
謝不秋合上書本。
昏黃的光線裡,謝不秋的嗓音也暈染開了,“那又怎樣呢。”
“我還是會回到你身邊。”
“為什麼呢。”時流眨眼時,視線中暈染開扭曲的光暈。
恍惚中,他看見今天路上的攝像頭腦袋也蹲在謝不秋旁邊,等著他的答案。
對啊。
為什麼呢。
僅僅因為感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