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流抽了抽手,在某個瞬間大腦發昏,天旋地轉。
他看見蛇纏繞著自己,吐著蛇信子,長著獠牙,要將毒素注入自己血管。
“放開!”時流猛地站起來甩手。
童童猝不及防,後仰跌在椅子上。
“啊啊啊啊!你幹什麼欺負我家孩子!”刺耳的女聲在耳邊炸開。
緊接著是劈頭蓋臉的檢查報告。
紙張邊緣劃破時流的臉頰,細細的傷口滲出血絲。
時流回頭,一隻斑馬沖著自己大叫。
實在不體面。
在喧鬧的醫院很快引起眾人關注。
斑馬雙手叉腰,向圍觀眾人控訴時流欺負小孩。
時流擦了擦臉,手指上沾著血,心頭慢慢積蓄著怒火。
他看向椅子上的童童。
童童變得怯懦起來,小聲說著,“媽媽,哥哥沒有。”
“閉嘴!”斑馬指著童童的額頭,要把手指釘進孩子的腦漿,“我怎麼教你的,教你勇敢一點,外向一點,你怎麼是個被欺負還不知道說話的哭包!”
“你這樣我以後怎麼指望得上你!”
時流看著這一幕,無名火起。
三兩步上前,拍開王姨的手,指著童童說,“你怎麼好意思說?”
“有你這麼帶小孩的嗎?”時流卡著童童的嘴,讓他把嘴裡的刀片吐出來。
刀片再次帶著血落在地磚上。
“你看看你給孩子吃的什麼!”時流指著刀片質問,“你幹脆把他殺了算了!”
“我的孩子怎麼養關你什麼事?他叫你爸爸嗎?”王姨說著,推了一把童童,說著反話,“叫啊!你叫他爸爸,叫他把你帶回去養,你看他願意嗎?”
“還不是隻有我!”斑馬嘶叫著。
童童踉蹌兩下,眼眶裡滲出水珠。
時流猛然冷靜。
他牽著童童的手,和這個孩子一樣,面對母親的苛責。
相同的是無法反駁。
圍觀的人群漸漸多起來。
時流看著那一圈圈獸頭怪物,在某個瞬間,覺得自己才是動物園裡任人觀賞的怪物。
一種眩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