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毀滅
水流聲停止，謝不秋擦著頭發走出來，見時流還在吃飯，便說，“等會我去洗碗。”
時流點頭。
客廳裡，電視新聞絮絮叨叨，浴室開啟的門縫溜出潮熱水汽和沐浴露香氣。
交織成夜晚有獨特的安寧。
時流吃完，把碗收好。
電視突然接上新聞。
【連環兇案再犯，a區郊外發現無名屍體】
謝不秋擦拭頭發的動作停頓，目光銳利，轉頭看向時流。
時流只看著電視螢幕。
拉上警戒線的場地，正好是時流今天下午丟棄箱子的地方。
箱子上擺的石頭和灑落的紙錢被拍照當作證據。
時流疲憊地嘆氣，“為什麼人死之後反而有這麼大的新聞呢？”
殺掉這個莫名其妙的攝像頭怪物，就是因為不想再見到他。
舉行葬禮後，無論是什麼，都應該遁入地底，再也不見天日才對。
“這簡直是對死者的叨擾！”時流突然怒道，轉頭尋求謝不秋的認同。
謝不秋沉默。
“這是為了找到兇手。”話音未落，謝不秋又接了一句，“雖然確實有點打擾人。”
“人是如何死去的，總要找到一個理由吧。”謝不秋眼中帶著探究，直勾勾的眼神像要把人剝開。
“哪會有理由呢？”時流隨意閑談，眼睛盯著電視新聞，仔細找自己有沒有遺漏什麼，畢竟他記性真的不是很好，此時和謝不秋說話，也隨心所欲，“人活著也沒什麼理由，死去當然一樣。”
“肯定有理由，只是不為人知。”謝不秋否認。
“嗯，但那不重要。”時流點頭。
“那你認為，那個不重要的理由是什麼？”謝不秋等著時流回答。
時流思考片刻，說，“因為……他很敬業？”
“好奇怪的理由。”
“嗯。”時流轉而問起謝不秋今天在醫院怎麼樣。
“先去急診輪崗，接下來有段時間會很忙。”謝不秋垂眸。
“你也很敬業嘛，醫生。”時流頭靠在沙發靠背上，聲音變小，似乎是自言自語，“你會成為很好的醫生吧。”
微弱的聲音傳進謝不秋耳朵裡，“時流，我突然想起來……”
“什麼？”時流偏頭。
謝不秋目光黑沉沉，“你今天一個人出過門。”
他回來時，是在樓下看見的時流。
“你去了哪裡。”
“對啊。”時流爽朗一笑，隱約有挑釁，“怎麼了，你說過不許我出門嗎？”
“我本就很少出門，偶爾出去而已，你連這也不允許嗎？”
謝不秋斬釘截鐵，“對，我不喜歡你出門，不想你一個人出去，你最好只待在家裡，等我回來。”
“而且，我今天早上說過，待在家裡不許出去。”
時流彎起笑，“好過分啊，親愛的。”
他伸手牽住謝不秋的手，放在自己肩膀上，好像謝不秋正在威脅自己那般，興奮令身體顫慄，時流靠進謝不秋懷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