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慾望不是可恥的事。”
“至於能不能實現。”謝不秋將蛋糕送到時流眼前，示意他吹蠟燭，“與願望本身無關。”
時流呼地一聲，吹掉蠟燭，全當敷衍謝不秋。
“如果不能實現，有沒有願望，又有什麼區別。”
白煙輕飄飄地上升，而後消散。
“當然有區別。”謝不秋問，“你許了什麼願。”
時流剛才根本沒想，現下謝不秋問起，隨口胡說，“我希望蛋糕夾心不要是火龍果和芒果，最好是摩卡淡奶油。”
黑夜裡，謝不秋輕笑出聲，將蛋糕刀遞給時流。
時流隨意接過，切開蛋糕。
濃鬱的咖啡香氣撲面而來，他詫異地看向謝不秋。
“實現願望了。”謝不秋點頭。
“什麼啊，你怎麼知道我想要這個口味。”時流放下蛋糕，扯過謝不秋衣領，調笑著說，“老實交代。”
蛋糕橫在兩人中間，散發甜蜜的奶油香氣。
“因為願望是會實現的。”謝不秋握著時流的手腕，注視時流的眼睛，認真道，“任何心願都不是貪婪的，也不需要理由才能去想。”
“就像這個小蛋糕，你想要這個口味，就可以是這個口味。”
月色下，謝不秋的臉籠著一層白紗，眉骨投落的陰影落在臉上，擋住他的眼睛。
但是此刻，時流能看見那雙眼中的自己，一時間，時流有些啞然。
“這只是因為，你瞭解我。”時流說。
他們在一起很久，也許曾經也一起吃過蛋糕，他說過自己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
摩卡淡奶油夾心需要提前一天去蛋糕店定，早在他胡謅那個願望前，吹滅蠟燭前，摩卡淡奶油就已經是這個口味了。
根本不是願望的事，只是哄他開心。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想要的，也會實現。”謝不秋用勺子挖了一勺蛋糕塞進時流嘴裡，“好吃嗎？”
時流唔地一聲，奶油在嘴裡融化開，他倉亂咀嚼，支支吾吾道，“好吃。”
“好吃就夠了。”謝不秋道。
時流抬眸打量謝不秋，月色昏昏，看不太清楚。
只有舌尖融化的奶油，幾乎是前所未有的香甜。
“謝不秋。”時流小聲叫著謝不秋，“我還有一個願望。”
“什麼。”
“但我現在不能告訴你，這是個秘密。”
時流託著臉，藏住臉上的神情，內心淡漠地想：“他還希望謝不秋不會發現自己在家裡殺掉了什麼。”
在他看來，謝不秋和那些東西也沒什麼兩樣。
如果謝不秋發現了，時流就會很心痛，很心痛地殺掉謝不秋來掩蓋這個秘密。
而時流現在還不想殺掉謝不秋。
或許是因為，他們之間有名為愛情的東西存在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