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是瓷磚地，要是木地板會更麻煩些。
時流接了水管，把液體沖掉，汙水排進下水管。
好不容易把家裡打掃幹淨，抬頭一看，行李箱慢慢滲出血跡。
時流有些崩潰。
他記性不是很好，忘記給行李箱裡面鋪塑膠膜了！
算了，擦擦勉強用吧。
看看時間謝不秋該下班了。
時流拿抹布擦掉行李箱外面的痕跡，開啟門，拖著箱子走出去。
出院子門時，時流見又有髒水從行李箱裡滲出來，蹲下來用帕子擦了擦。
正準備繼續向前走，眼前出現一個提著菜籃子的老太太，不知道站在那看了多久。
時流想起昨天謝不秋跟自己說的鄰居，心想這應該是那個瞎眼老太太。
不過……
她真的看不見嗎？
時流側頭看了下不小心滴在泥土地裡逐漸隱沒的髒水，又看看那個瞎眼老太太。
“下午好啊，奶奶。”時流湊上前，睜大眼睛，盯著老人那雙灰濛濛的眼睛，“奶奶，你真的什麼都看不見嗎？”
時流的眼睫毛幾乎要掃進老太太眼睛裡。
老太太握緊菜籃，“當然……當然是什麼都看不見啊。”
“那你怎麼買菜呢。”時流狐疑地看向老人手上提著的籃子。
“啊，店家和我是熟人，提前準備好的。”老人將菜籃提在胸前，護著自己。
“奶奶，你看起來好緊張。”時流繼續問。
老太太僵硬地笑著，皺紋如樹皮，“我看不見，所以緊張呀。”
“哦，這樣啊。”時流拖著行李箱，繼續向前。
咕嚕咕嚕的輪子聲音漸漸遠去。
老太太鬆了口氣。
突然，時流又轉過身來，“奶奶，你認識我？”
老太太先是一頓，背對著時流，手指扣進菜籃子裡，“不認識。”
“你看不見怎麼知道沒見過我。”時流放下行李箱，逼近老太太。
“我聽聲音很陌生。”
“哦，也很合理，我勉強相信吧。”時流彎下腰，和老太太平視，目光死寂，“老奶奶，你什麼都沒看見，對吧。”
“對……對啊。”老太太嚯開嘴，隱約可見口腔。
“好可疑。”時流笑。
“但是，我相信你哦。”時流話鋒一轉，“相信你不會有什麼作為的。”
看得見和看不見，又有什麼區別，一個睜眼瞎，一個真眼瞎。
什麼東西，都不會透過那雙眼睛進入心髒。
看見什麼事情，都不會有所作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