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死亡
笑聲在房間內回響。
時流打量謝不秋。
他似乎是匆忙趕回來的，氣息不穩，肩膀處的衣服被雨水打濕，顏色更深，臉上沾著點滴雨水，發絲凝成一束一束貼著面頰。
謝不秋看了眼被塞進箱子裡的林欣欣，垂下眼睛，在透亮的鏡子房間中，他眼下的疲憊和暗沉清晰可見。
一種很深很濃的疲倦。
“主角，動一下啊。”時流收回手，雙臂抱在胸前，血腥味湧上腦海，卻無那種惡心感。
畢竟，他可沒有說過惡心是來自於血的。
人生來就是會騙人的。
一切都是謊言呀。
想到這裡，時流笑著面對謝不秋，“之前我們談過這個問題吧。”
“包庇、揭發、逃亡，或者是別的什麼？”時流歪頭，剎那間，鏡子裡無數個時流開始質問，“你能給我一個更有趣的走向嗎？”
“不過千萬不要問我為什麼這樣做。”時流見謝不秋嘴唇張合，急忙阻止，“質問反派為什麼這樣做，然後得到長篇大論，很俗套的。”
“為了避免這種無趣的俗套，我會先告訴你，沒有理由。”
時流晃了晃食指，表示厭煩。
“我不想問你。”除去奔波的喘息和疲憊，謝不秋的神情很平靜，平靜到接近死寂。
他邁開步子，在整個世界的鏡子見證下靠近時流。
“那你想做什麼。”時流打量著手裡的刀子，“你這麼遠趕過來，不可能什麼都不想做吧。”
謝不秋什麼也沒說。
時流也沒有阻止。
“說起來，還是有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時流一邊說，一遍看著謝不秋向自己靠近，“雖然我想殺掉記者，但被你阻止了，他不是我殺的。”
“是誰呢？”
謝不秋來到行李箱前。
“醫生，你要阻止我嗎？”時流看見謝不秋蹲下來，又問，“你要救她？”
話音剛落，眼前一道銀光閃過。
時流驚神，迅速看向行李箱。
箱子裡，林欣欣脖頸上裂開一道深紅色的溝壑，血液從中潺潺流動，生機隨著鮮紅的血逐漸流失。
謝不秋手上握著一把瑩白色的手術刀。
他殺死了林欣欣。
“嗯？”時流詫異，“這是你的選擇嗎？和我成為共犯？”
